鴉、蛇、獅、獾,他們以一種極其絲滑的方式融入了霍格沃茨的環境——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相貌普通的黑髮中年男人面無表情地走上了主賓席,像一具會活動的屍體一樣,宣佈道:“這是各學院的守護者。”
說完他就下去了,消失在了人群中,彷彿從未出現過。
除了一個保證和佝僂的背影以外,他什麼也沒有留下。
大部分小巫師甚至沒有聽見他的聲音,心中便自然而然地物件徵各自學院的生靈產生了感情,一種介乎於寵愛和敬畏之間的好感。
他們當然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眾偉大存在,要不然也不會做出用可悲的大不列顛食物去討好以動物之外表現身的純潔之靈們的舉動。
拉塔恩好笑地看著佩圖拉柏被赫奇帕奇的小女巫包圍起來,這位身患公主病的擰巴人失去了鋼鐵巨像般的身軀,即便狗獾把臉拉得再長,也沒有足夠的威嚴去阻止女孩們熱情地撫摸他粗短濃密的皮毛。
這對於改善他的擰巴性格應該有好處。
至少拉塔恩是這麼認為的。
科拉克斯給自己找了個更舒服的地方,他像是要孵蛋一樣蹲在了盧娜·洛夫古德的頭頂,純白的尖喙轉向一名又一名向他鞠躬、試圖得到更多智慧的拉文克勞,帶著拘謹和半強迫症性質地挨個回禮,甚至默許了身下的女孩偷偷撫摸他的羽毛。
化身為蛇的阿爾法瑞斯(也可能是歐米岡?)盤踞在牆壁上,無言地吐著信子,藍寶石一樣的豎瞳中帶著戲謔和漠然的神色,彷彿那些試圖在他面前證明自身純正血統的斯萊特林們只是個可有可無的笑話。
同為斯萊特林的卡珊德拉·沃雷對這條毒蛇沒有多少興趣,更對那些像開屏孔雀一樣的同學們感到乏味。
她比他們都要更迷人、更聰慧、更受歡迎,純金長髮和高挑身材讓她無論何時都會成為眾人的焦點。對此不認同的人,不是蠢,就是傻。
她認為,這恰巧證明了並非所有巫師都生而平等。她的母親不喜歡她說這些,但卡珊德拉深知:宣示主權最重要,非她莫屬的東西,別人休想沾得半分。
比如說某位雄獅般的男人——
拉塔恩對萊恩·艾爾莊森感到很頭痛。
這不是因為老大哥對兄弟們的秘密都很關心,也不是因為金黃鬃毛間出現了觸目驚心的年老斑白……
主要是因為這老小子咬著自己的腦袋不放!
拉塔恩就彷彿希臘神話中的大力神赫拉克勒斯一樣,揹負著尼密阿巨獅之皮製成的盔甲和頭盔,萊恩的兩隻前爪從背後分別抓住他的右肩和左大臂,惡口大張含住頭顱,劍一樣森寒銳利的長牙直接扎進兩個太陽穴裡。
鄭市龍指了指拉塔恩的臉:“將軍,你在流血欸……”
“沒關係。我以前乾的破事實在是……我就算流乾所有血也無法償還。如果這樣能讓他心裡舒服一點,就讓他咬吧。”拉塔恩像擦汗一樣抹掉從額角淌下來的血珠,忍痛說道。
金妮站在長凳上踮起腳,抽出手帕關切地說:“我來給你擦擦——”
她話音未落,卡珊德拉便像幽靈一樣“飄”到拉塔恩身旁,纖細嬌柔的身軀與他雄壯的手臂保持著若有若無的距離,向來高傲的綠眼睛化為一汪潺潺春水,素白手指拂過線條剛毅的面頰,細聲細氣地問道:“疼嗎?”
拉塔恩感覺自己脖子後面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在源清隆和但丁戲謔的目光中側身躲開卡珊德拉的撫摸,誠懇地問道:“姐姐,你說話能正常點不?”
卡珊德拉像是中了石化咒一樣僵住了。
已經開始生氣的金妮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叉著腰說:“拉塔恩才不是那種膚淺的人!”
金髮的小蛇沒有反駁,她看著拉塔恩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