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般……這個做不來假的……”
“真是人不可貌——”
錚!
只見銀光一道脩然閃過,林瑤仰頭長呼,人中上的鋼針已經不見了蹤影!
魂又被震飛了!
蕭振衣大驚失色,反手就是一把硃砂抹上,卻見林瑤死命搖頭躲避硃砂,鼻子呼呼氣喘,嘴裡啊啊作響。細細聽來,她嘴裡發出的啊啊聲全然不似人聲,倒像是——牛的長叫?!
林瑤呼哧長喘抬頭牛鳴數聲,周身死命撲騰,幾乎翻下床去。蕭振衣和林簡一人一邊滿手硃砂,死死按住半晌,才見她白眼一翻,軟軟倒了下去。
“媽的!”林簡鬆開手,探身望了望她的氣色,只見臉上黑氣暈染,卻又清白得嚇人,明顯又是魂魄不寧外邪侵擾的症狀。他心頭一跳,突地想起一事來。
“姓蕭的,”他啞聲問道,“這女的體內的碎魂散魄也太特麼多了,你看看,是不是……嬰怨?”
(嬰兒魂魄不全,故常表現為碎魂散魄)
蕭振衣微微挑眉,低頭與林瑤對答起來,不過聽了幾句,神情就難看起來。在聽到最後一句後,他猛地站起,一臉嫌惡,幾乎是要嘔吐出來——
“果然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冷聲道,“這女的真是善於保養,也真是活該作死——沒想到到了這個年代,還有玩採補服食的煞筆——這女的平日裡吃的是牛子宮裡生掏出來沒見天日的乳牛!”
這訊息比剛才可還要勁爆,直接震得林簡目瞪口呆,險些沒反應過來——道家以為嬰兒未失本真,精氣尚存,故而服食動物胎兒的確可以延年益壽滋陰養顏,只是大傷天和,自古被視為邪術(從古籍而言,說它是邪術大半不是出於保護動物,而是防微杜漸,怕吃胎兒吃到人上去)……
怎麼一個未來人,會這種邪術?
他還沒來得及一問究竟,林瑤已經給出了答案——她再次翻騰起來,啞聲低呼:“薇薇安!薇薇安!薇薇安!他——!!”
林瑤竭力躬起身子,長長出了口氣,一頭軟到在了病床上。
蕭振衣默不作聲的探手摸了摸她的頸脈,低聲道:“嚇暈過去了。”
他抬起頭來,眼神裡是和林簡一樣的迷惑:
“他”是誰?
這一次審問著實挖出了不少內情——從顧家內部的勾心鬥角,到林瑤病情的由來,再到薇薇安那詭異神秘的底細,甚至顧海怪異的病情都似乎有了線索:既然有人知道服食嬰兒的邪術,怎麼就不能知道採補呢?
所以一切的關鍵,就在薇薇安。
然而,薇薇安卻給他們搞起了神秘——自從被顧夫人呵斥後,她就再也沒出現在眾人面前。她把自己鎖在了一間單獨的病房,死活不肯開門,甚至拒絕出來吃飯。
熬了整整半天,林簡和蕭振衣都待不住了:顧海的病情急迫,已經是越來越拖不下去了,就算林瑤半昏迷中的囈語未必可信,也必須要試一試了!
他們找到了蘇洛,想讓他強行開啟病房門逼問薇薇安。蘇洛還在遲疑不決詢問詳情,忽見一個白大褂匆匆走來。
走近一看,那白大褂面目清癯,正是昨日質問林簡的那個秦歌。
秦歌疾步湊近向蘇洛點頭致意,而後轉向林簡蕭振衣,語氣頗為焦急:“請問你們誰負責顧海的具體治療?”
林簡不明所以:“我們兩個都是?”
“那好。”秦歌低聲道,“外面有個年輕人要求面前見顧總的主治醫生,他希望你能出去親自見他。你們方便麼?”
兩人莫名所以,糊里糊塗的點了點頭。
秦歌左右環顧,又悄聲道:“他反覆叮囑,一定不要告知顧總的母親和未婚妻……看他的神情,似乎不像是空穴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