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小二之後,各自要了房間休息。
傍晚時一起下來吃過晚飯,蘇綰就覺得肚子十分不妙,一股悶氣憋在腹中,弄得整個人都有些如漿糊一般的昏沉沉。上樓沐浴完畢,暗想是不是中暑了,沾了些水在鼻骨上捏了幾下,果見起了一豎暗紅色的痧氣,嘆道身體不濟,沒有空調的日子就是這麼折磨人。冬天可以裹一百層棉襖,夏天難不成脫一百層皮?而且古人穿戴異常厚實,夏天也不例外,女子要想露個胳膊兒,必要是沒有男人在場的,要是想露腿兒,即便是天王老子在面前也不可遂了這願,一根毛都露不得。
這麼想的時候,不覺分外想念自己衣櫃裡的那些短裙涼鞋,哎……恐怕這會兒都已經發黴了。搖了搖頭,便爬****打算休息,養足精神去掂掂靖南王的斤兩。
先前的安陽王已讓她十分之唾棄。不知道這位皇親國戚又是怎生地紈絝虛榮。靜靜闔上眼睛,一月來頭一次能睡到舒適的大床,沒多少時間就已經跟周公聊天到不亦樂乎了。
這一覺相安無事到了天明,外頭早已一輪火紅的太陽,將大地當成個平底鍋似地烘烘地烤著。昨夜未關窗戶,一早便直竄進來無數的熱浪。
蘇綰已經中暑,也感覺不出什麼大概來,只是覺得今天的太陽異常地紅,而且大,當真是像快要從天上融下來似地,恨不得揪出后羿來射掉這個大面餅。
客棧的小二哥送早飯上來,歡笑地對蘇綰道:“姑娘醒了?隔壁的公子一早便出去了,交代小的將早飯送到姑娘房裡來,且等他回來一塊兒吃。”
蘇綰點頭,笑了一下,便再無心應付。
小二見蘇綰臉色不大好,就問道:“姑娘可是不舒服?要不要小的喚個郎中來瞧瞧?”
“不必了,出去的公子便就是半個郎中,我的病向來是他治的。”其實並不想讓蘇洛陵知道,搪塞小二的而已。自己掉崖已經耽誤了好些時候,這幾個月的時間幸虧沒發生什麼大的突變。否則她就算再墜一次崖回一次現代都彌補不了。若是自己才堪到了這兒又被暑氣拖累耽擱了重要事情的話,豈不要恨死自己了嗎?
小二一聽蘇洛陵是半個郎中,忙就壓低了聲兒問道:“想必姑娘與公子也是聽說了王府裡的事兒吧?嘖嘖嘖……姑娘,你生得如此標緻,那靖南王府你是萬萬去不得的呀。那位公子若是喜功要去,那便攔不住,可是姑娘啊,小的還是奉勸一句,你能離靖南王府多遠就多遠吧,別活活領罪受了。”
蘇綰愣了一下,中暑帶來的混沌一下子彷彿都消了一樣,問道:“這是為什麼?”
小二急忙搖頭,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小的亂說的,姑娘聽過就罷!”說著匆匆取了裝早飯的漆盤,急慌慌地奪門而去。
小二的模稜兩可頓教蘇綰心裡那絲不安重現,而且更加濃烈了幾分。究竟是什麼呢?小二與蘇洛陵的態度如出一轍,不是他們多知道些什麼,便就是她錯漏了什麼。
蘇綰坐在桌邊兒一遍遍將來到這兒的經過細細回想,可是除了昨日的鐵匠夫婦有些奇怪之外,便沒有其他不妥的地方了。
想得多了,腦袋又開始犯暈。她這回中的暑恐怕有些厲害,而且箭傷以及掉崖之後的傷是需要長期精心調理的,雖在老農夫妻的照顧下已經痊癒,但總因條件落後留下了些細微的後遺症。身子殘破了許多,再不復當日在疆場那般橫衝直撞,英姿勃發了。
等了一會兒始終不見蘇洛陵回來,蘇綰便又撐不住回到床上和衣小睡。
正睡到迷迷糊糊之時,突遭有人推醒,蘇棋模模糊糊的臉對著她。一張嘴一開一合地說道:“姑娘,有個鐵匠來找公子呢。可是我到處都找不見公子的去處,只得帶他來見你了。”
鐵匠?蘇綰一骨碌爬將起來,心道李鐵匠怎麼會找到這兒來?那唯一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