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胭兒掩唇笑道:
“他就是穆嘯天。那次狩獵你沒有去所以你不知道,那穆嘯天原本也算得上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不過到了百里陌的手裡……嘖嘖嘖。”這幾聲感嘆,意思不言而喻了。
聽了玉胭兒的話,金鈴也抬頭往百里陌的方向看去,沒想到啊沒想到,這西曜太子連折磨人也這麼有手段,光是看穆嘯天的樣子就知道沒受什麼皮肉之苦,八成是在精神上折磨人家了。
回過頭來的金鈴恰巧看到玉胭兒同樣看著百里陌的眼光,唇角微翹,可那神色卻有點……欣賞和驕傲?
等金鈴想細細研究的時候,玉胭兒已經收回了視線,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金鈴不由搖了搖頭,一定是眼花了。
外面的夜色已經漆黑,皎潔的月光無法照進燈火通明的宴會廳,卻剛好灑滿了不遠處一個沒有掌燈的殿。那殿的主院中有一個身影立在一個水缸前,正盯著缸裡開的正好的一朵蓮花。君獨愛蓮出淤泥而不染,濯青蓮而不妖。潔白的蓮花層疊綻放,每片花瓣的尖部是淡淡的粉紅。
驀然一個身影閃到那名男子近前,那名男子沒有回頭,盯著那朵蓮花,眼眸滿是柔情,然後輕聲的道:
“她今天也來了是嗎?”
男子身後的人隱在暗處,道:“嗯。”
“要我說出當年的真相對嗎?”
那人影沒有上前,依舊回答:“嗯。”
“我知道了。”男子的手輕輕拂去了蓮葉上的水珠,“只要她開口,我是不會拒絕的。”
隱在暗處的人這次沒有再說話,只輕嘆了口氣,然後轉身離去。
感覺身後的人已經走遠,男子這才回過神,望向宴會廳的方向,俊美的臉上唇角輕輕翹起:
“終於可以再見到你了嗎?”
此時的宴會廳裡,一輪又一輪的歌舞不停地表演著,皇子公主們和三國來使聊得甚歡,皇甫劍老謀深算的眼中露出一抹不解,這宴會也進行了一個多時辰了,卻仍舊沒有聊到正題上,難不成訊息有誤?
皇后和玉貴妃也是從各自兄長那裡得到了訊息,這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這裡巧笑嫣然,可這麼久了卻依然沒有動靜,皇后面上也慢慢浮現了疲態。
玉胭兒將幾人的表情看在眼裡,淡然一笑,等不及了?那這就開始吧。
玉胭兒拿起自己未曾動過一口的酒杯,慢悠悠的斟滿了酒後,對著赫連箏那邊抬了抬手,然後一飲而盡。
赫連箏也是看到了玉胭兒的動作,同樣回以一禮,飲盡了杯中酒。放下酒杯後,赫連箏依舊是那副冷漠的神情,起身對上首的皇甫劍施了一禮然後道:
“東麒皇此番盛情招待,北玄甚是感動,文怡有一事相求,不知東麒皇可否滿足文怡。”
皇甫劍一聽,頓時酒醒了三分。揮手遣退了舞姬和樂師,道:
“文怡公主若是有要求,儘管提,只要合理,孤替你做主就是。”
赫連箏剛要開口,卻被皇甫齊給打斷了:
“父皇!兒臣也有一事相求!”
皇甫劍皺了皺眉頭,不悅的道:“來者是客,文怡公主話沒有講完,你身為太子怎的這般不懂禮數!退下!”
皇甫齊被自家父皇吼了一嗓子之後,恨恨的一轉身回到了座位上。
赫連箏這才開口道:“父王在臨行前曾經對文怡說過,人外有人,不可拘泥於目前的成績而止步不前。這才恩准文怡周遊各國,增長見識。父王也曾說,倘若文怡在他國遇到了心儀之人,便可留下。現下,文怡找到了心之所屬,就在東麒國。希望東麒皇能允了文怡留在東麒。”
赫連箏一番話說的流暢,看得出定是斟酌之後才開的口。可她的語氣和表情卻並非如同話中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