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汨羅淡淡一笑:“阿姨,三軍可以奪帥,匹夫不可奪志,我雖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這點驕傲還有,如果喜歡一個人,需要去爭奪去搶,贏來了又有什麼意思?”
寒汐露一愣,她本來還以為欒汨羅性格溫婉靦腆,不好意思和衛離爭風吃醋,可是看這個情形,卻是不屑於此而已,而且欒汨羅的話,她聽都未嘗聽過,十分新鮮。
沉默了一下,寒汐露道:“不爭,你要是不爭,秦謙可就成了人家的了。丫頭,男人和女人一樣,一個男人再喜歡誰,還是受不了其他女人的誘惑,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當年我和葉師兄,何嘗不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到頭來我還不是輸給了那個素昧平生的蕭念兒嗎?”
欒汨羅搖頭:“兩情相悅,惜之憐之,牽之念之,應該是件羨煞神仙的賞心樂事,如果還有如此防備爭奪,日夜懸心,不如捨棄,免得自苦。大哥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
寒汐露又是心疼又是嘆息:“阿羅,你這個孩子也這麼拗啊,他是什麼人,你清楚?女人啊,千萬別以為自己瞭解男人,那都是一廂情願地幻覺而已,只怕到時候他傷了你的心,你才看穿他的本質,你是他的未婚妻,為什麼他卻好像更關心衛離?還這麼明目張膽?把你扔在車裡,他在外邊和那個丫頭眉目傳情?”
欒汨羅的臉更紅了,不好意思開口。
其實,秦謙僱這個馬車完全是為了她,她和秦謙自小長大,彼此之間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隱瞞,也沒有任何的秘密可言,秦謙對她的照顧,也從來都是在細微之處,而且從來不會表白出來,她也都是默默感受,從不致謝,這也是兩個人默契。
她瞭解秦謙,秦謙也瞭解她,包括認識了衛離這個人,秦謙也都告訴了她,秦謙說過,可惜衛離是個女孩子,不然一定要和衛離結成異性兄弟,當時欒汨羅還笑秦謙太過拘泥,只要是真性情的兄弟,何必在乎是男是女?
秦謙對欒汨羅的事情也特別瞭解,這幾日正是欒汨羅天逵信到,行動不便,而且每次來時,欒汨羅血虧氣虛,不能久曬陽光,所以連昨夜遇敵,秦謙都和衛離聯手,不讓欒汨羅動手。
所以秦謙才特意僱了輛馬車,讓欒汨羅和寒汐露坐車,欒汨羅自然知道秦謙的用意,其實她自己倒是不怎麼介意,現在當然不好意思和寒汐露說這個細節。
她們裡邊說話,外邊衛離輕笑一聲,寒汐露在車子裡邊心頭火起,又等了一會兒,她一掀車簾出來:“秦謙,我來駕車,阿羅有些不舒服,你去看看。”
秦謙微微愣了一下,欒汨羅不舒服,是不是這幾日太過勞累了,因為她是跟著寒汐露趕路,恐怕就是身上就是不舒服,也不會和寒汐露說,所以皺下眉頭,心中暗中埋怨寒汐露太粗心,寒汐露也是個女人,怎麼連這點兒細心都沒有。
寒汐露瞪起眼睛:“發什麼楞?我可不會伺候人,誰的老婆誰去管!”
她把老婆這兩個字說得很重,然後還有意地掃了衛離一眼。
衛離撲哧一笑,也沒說話,秦謙有些窘,馬上進了車子。
寒汐露坐在車轅上:“這條破路,顛得我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這還要走多少時辰,駕!”
她說著話,揮動鞭子像是要抽打駕車的馬,可是鞭稍一卷,在半空中轉了個彎兒,直奔向衛離那匹馬的眼睛抽去。
寒汐露的鞭子,已經達到了收放自如,鞭稍不輕不重,正好抽在馬的眼睛上邊,不會打壞馬的眼睛,卻讓那匹馬疼痛難忍,吸溜叫了一聲,前蹄揚起。
寒汐露本來是想把那匹馬打下山崖,順便也把衛離扔下去,只要這個攪事兒的女人死了,秦謙就會一心一意地對待欒汨羅了。
她也知道,這樣做的確不夠光明磊落,反正自己也做慣了惡人,不妨再做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