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過來。”男子手指勾了勾刻花兒那頭的黑衣人,接著手指敲著賬本,活動了下脖子:
“告訴齊元,讓他對父皇說每戶人家按人口撥放銀兩,加大對那些富甲稅收。”
“是!”花開說完就要走。
“等等。”男子將眼球轉了轉,捏了捏有些睏意的眼窩。“告訴他我會幫他一個個的把細作給揪出來,就不用他操心了。”
花開有些遲疑,話到了嘴邊,還是嚥了下去,正要走,卻又扭過來單膝跪下,舉著胳膊將頭埋在臂彎裡,聲音不大但飄蕩在整個大殿中:“聽過太子提過。那城東最大的富甲是南宮家的,若是想讓他們多繳稅,恐怕有點兒難。”
“那你有什麼好的建議?”男子將賬本扔到一邊,饒有興致的彎著腰,看著臺階旁的花開。
“太子有意打擊他們的勢力,偷偷的派人調查著他們內部近幾年所斂的贓款,發現十分巨大,若是能要挾他們,將他們家的錢財掏出來一部分,定能解這燃眉之急。順便還能打壓他們。”花開恭敬地將所有都說了出來。
那個紅衣男子輕輕的跳下來,在柔軟的暗紅色地毯上踱來踱去,花開看著越來越近的瘦腳,最後在他面前停下,他慢慢抬起頭,對著那個深不可測的眸子,聽到他問:
“南宮家最大的經濟來源是什麼?”
花開脫口而出:“茶和絲綢。它們都來自西域。”
西域?那個男子揉了揉下巴,南宮珏母親的老家就在西域,皇帝喝的茶用的衣裳都來自他們家,若是這兩者有一個出了問題,那就都會很慘。但是他們肯定也會意識到這個問題,不會動這兩種東西的注意。
“那就讓它們出了問題不就成了?用這個理由讓齊元光明正大的去查他們家,抖出來他們所有的底細,看誰還能救得了。”
“新一批進貢朝廷的茶是什麼時候?”
“下月初三。”
“告訴齊元讓他等著初五那幾日準備好了去查南宮家。”
那男子扶起花開,輕輕的拍了拍他那比女人還要細緻的臉。努力張著自己不大的眼睛,燭光在他眼裡忽閃著,他珉著嘴唇,天真可愛的看著花開。
“辛苦你了,快去吧。”
“哦……嗯!”花開很快從神智中摸清自己,雖然經常會被這樣調戲,但是每次遇到都會有一個反射弧去反應。花開迅速的跳上牆頭,消失在黑夜中。
男子長了長身子,又盤坐在榻上,看著花間,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花間領會,翹起玉手,輕輕的為他揉捏起來。男子警惕的神經得到了放鬆,舒服的鬆了口氣。
“你說齊元怎麼那麼喜歡給我撂爛攤子?”
“因為王爺長得太俊了,都嫉妒唄。”
“哈哈哈,你這小嘴兒整日跟吃了蜜糖似的。”
若不是他有用,齊元或許早就棄自己於不顧。他怎麼不明白這一點,就算齊元不開口,他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去幫他,因為是至親的兄弟,身上流著的血是一模一樣的,為什麼齊元就不懂呢?他想到這嘴裡“嘖嘖”到。
脖子上的力度小了許多,花間問:“是不是弄疼王爺了?”
“沒有,在想一些事情,哎對了花間。你曾經那個要殺你的父親是為了什麼來著?”
他在撿花間的時候,她整個人小小的,緊張的藏在牆邊的一個角落裡,滿手是血的看著他。花間當時是潮州司馬的女兒,因為剛巧在潮州遊玩,聽說大司馬被他親女兒殺了,他就有了興致去湊熱鬧,看到是個小美人兒就無論怎樣都要把她帶過來。
花間的手頓了頓,又像沒事一樣,講著曾經的不堪:
“他不是花間的親父親,只是因為花間是他姐姐的女兒,他看著花間長得好看,就當做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