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而心情大好──當然在這個時候,利哲並不會計較印在自己頰上的酸臭奶味,甚麼冷嘲熱諷都不再記得,只知道他非但沒有討厭身為男人身為情敵的自己,能吻他就代表他是可以接受這樣的關係,是真的在和自己試著交往。
他從不知道自己耳根子這麼軟,可以因為一個人一句話一個吻,就乖乖順著他說的做,小孩也沒有他聽話,雖然就算溫如予不特別說他也有自己的分寸,可他分明就是拒絕不了對方的勸哄。
居然為了這稱不上親吻的親吻而全然沒了自主,乖得像甚麼一樣。
事到如今他早就想不起心動的契機,明明自己還碰過他的女人偏偏就是看上了他,好笑的是他面對自己這個情敵還能那麼好脾氣,或許自己便是早早感受到這樣的溫柔才會有了不如由自己來珍惜他的想法。
他知道自己喜歡這個人,卻沒想到已經到了這個程度。不止一次被人說過機車難討好,可以說是軟硬皆不吃,卻因為那樣近乎哄小孩般的親吻就心動得不像話,半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被眼前短暫的溫馨磨平了尖刻,明明剛才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一轉眼就不得不投降,他就是受不了對方用那種柔軟口吻說話,那種情人之間溫存似的呢喃。
可惡,真的太奸詐了,明知道自己受不了這個才用這一招的對吧?以後要是一吵架就這樣還得了?
「……開車小心點。」
「這幾日下雪,沒事就別出門了,你剛好休假,就留在家吧。過幾天我陪你一起去接小孩子來,好吧?」利哲換上整齊襯衫西褲,取下門口旁邊高腳衣架上懸掛著的黑絨大衣出門前吻別叮嚀。
溫如予站在窗旁望著車子駛向大路,直到在轉角處轉出自己的視線才轉身回了屋,當真在家裡休息了兩三天。
利哲是個緊張的,不管多忙也準時回家,給溫如予煮白粥,自己也陪著吃。
溫如予等身體好一些了,趁利哲不在家,自己也換了外出的休閒衣物,套上厚暖的擋風間棉外套,乘電車回到自己原來的家。
臨近年終,天氣也到了嚴寒雪落時候,陣陣寒風迎面吹來,就算掛了羊毛圍脖也抵擋不了吹到臉上去的冷風,給他臉頰的肌膚帶來刺痛的觸感,細細的雪片沾了上去,不過片刻溫如予的臉就覺得有些僵凍。
他今天回來不為別的,因為楊漾昨天從她雙親住處把小孩接了過來,他便來到這裡順便執拾小孩所需要的日常用品。
溫如予幾乎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在客廳裡趴在毛氈上玩玩具的小孩。
「爸爸!」男孩在大門開啟就看了過來,一看見來人就搖搖晃晃地撐起身,踩著隨時都會跌倒似的小步奔向門口,溫如予連忙彎腰接住,把小不點抱了起來。大半個月沒有見過孩子,溫如予胸口不覺一熱,心窩軟了一片,往男孩水嫩的頰上親了親。
「一陣子不見,精神不錯嘛。」楊漾一身休閒步近,口吻有些酸,縱然在家裡也還是無懈可擊的妝容,不過溫如予曉得那素顏也是極漂亮的,「臉色真是好啊,還以為你至少會有那麼一點傷心,看來還是我高估了自己了啊。」
溫如予沉默地回望著自己名義上的妻子。
自從那日他氣得離家分居後,他就沒有再見過楊漾,有關孩子的安排也都是透過雙方的律師交涉聯絡,本來親密無間的夫妻關係落得如此生疏敵對的境地,無論離異的原因是甚麼相信天底下也不會有任何一對男女不以此唏噓,過了這些時間,當初的所有悲與怒都似乎被沖淡了。
當初結這個婚也是鬧過的,在現代社會稱得上轟轟烈烈,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在現實裡難得的真心,而他本人卻只不過是卑劣地利用女人的一時迷戀結婚成家,現在熱情過去了,不曾深厚的感覺像紙一般的薄,一者說斷則斷,一者淡然視之,這樣一想這樁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