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挽傾似乎沒聽懂她這是在套話,回答道:「這花最是配長姐的氣質了,純潔清高,看著就讓人起保護欲。」偏偏根兒是埋在陰暗腐朽的土裡的。
顧雅兒哪裡懂她後面沒說那句話,只以為是在誇自己,臉上有些得意起來,只是被掩飾得很好:「既然是二妹妹的一番好意,那我這個做姐姐的自然也得表示表示。」
說著,她身後的紅粉便走上前,將手上的一套衣服遞了過來。
顧挽傾並沒有接,只是看了一眼,眼底快速劃過一絲冷光,想起來一些事兒。
顧雅兒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目光,說道:「皇后娘娘在宮裡設了一個賞花宴,三日後就要去了,娘給各院都備了新衣裳,我特意給二妹妹送過來的。」
顧挽傾撇了一眼紅粉手上的衣服,並沒有多關注的意思:「勞煩長姐跑一趟了,就放那兒吧!」
顧雅兒皺了皺眉頭,總覺得她今日的表現有些反常,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顧挽傾彷彿完全沒感覺到一般,直視著她的目光:「長姐還有什麼事兒嗎?」
顧雅兒緩過神來,收斂了心裡的疑惑:「沒事了,那二妹妹好生歇息,姐姐改日再來看你。」
顧挽傾點點頭,完全沒有挽留的意思。畢竟是那麼長的樓梯,她現在渾身上下都是傷。
見此,顧雅兒心中越發疑惑,又多看了她一眼,這才離開。
只是出了晚楓閣,她臉上的表情就一直不太好。
紅粉跟了她這麼多年,自然看得出來她的不對勁兒,便問道:「小姐,奴婢覺得這二小姐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顧雅兒側目,雖沒說什麼,但那樣子,顯然也是這樣認為的。
見此,紅粉又道:「以往二小姐最是親近小姐了,但今日她的態度似乎冷淡了一些。可是昨日她差雲嬤嬤送了那株白蓮,聽剛才二小姐的意思,似乎還是信任小姐的。」
顧挽傾今天的態度確實是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就連一向自詡聰明的顧雅兒都沒想明白怎麼回事。
想了想,顧雅兒道:「無妨,只要她三日後去了宮宴,本小姐要親眼看著她身敗名裂!」
此刻,顧挽傾卻完全沒在意這些,搗鼓著自己臉上的藥。
她現在做的只是前期工作,真正要解臉上的毒,她還差一個藥引,而藥引卻在……
正想著,甘草從外面走了進來,向她稟告之前的事情。
院門的守衛被打了十板子之後送去了管家那兒,管家沒直接應下,後來去了一趟陳氏那兒,回來就直接把晚楓閣的守衛換了,還跟甘草賠罪,說是他管教不力,讓二小姐別怪罪。
顧挽傾稍微想想便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她囂張跋扈的名聲在外,平日裡對晚楓閣的下人也罵得狠,卻從未打罰過,今日倒是第一次。
呵,她這個繼母倒是不捨得放過任何一個抹黑她的機會!
可惜她並不在意這些。既然都說她囂張跋扈,那她不把罪名坐實了豈不是辜負了人家一番好意。
甘草看著自家小姐的笑容,越發覺得她變得越來越不一樣了,讓人有些琢磨不透。
這樣的變化自然是好的,小姐再也不用被人欺負了,可是她心疼。
小姐究竟經歷了怎樣的打擊,才會在一夜之間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顧挽傾轉過頭來就見到甘草一臉心疼的樣子,臉上的冷意散去,心底微暖。
「甘草,以後私底下就不要自稱奴婢了。」她挽著甘草的手,不等她拒絕,直接道:「你幫我把那套衣裳補一下。」
甘草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眼眶有些紅了:「好,奴……我聽小姐的。」
小姐待她真心,她不能拒絕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