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三抓著頭髮叫道:“牛哥,真的、真有,我我我真聽見了,就是那裡,嗩吶聲就是那裡,從那裡傳過來的。”
他伸手指向身後。
一陣山風吹過,嘩啦啦的樹葉摔打聲再起。
牛八刀和海哥對視一眼,兩人都是滿臉狐疑。
海哥低聲問道:“他們直接迎親回去了?”
牛八刀嘀咕道:“不能,這不合規矩,再說我也沒有聽見聲音。”
他也側耳傾聽,滿臉聚精會神。
“嘛嗚兒!”
一聲尖銳刺耳的叫聲突兀響起。
正聚精會神的牛八刀嚇得當場跳了起來!
海哥匆忙抽出刀來叫道:“怎、怎麼他娘個臭批的回事?”
叫聲一閃而逝。
黑夜再度寂靜。
牛八刀渾身冒出了油汗,他憤怒的瞪大眼睛看向丁三揮拳要打人:“日你龜兒沒批眼子!你敢嚇唬你爺?”
他拳頭沒能揮舞下去,因為他發現丁三更恐懼,直接癱在了地上。
而且身上有股地道的臭味兒。
“你龜兒拉褲襠了?”海哥鄙夷的說道。
丁三滿身冷汗,跟像是下了一趟河似的:“哥哥哥,這是什麼、是什麼叫?剛才怎麼了?”
牛八刀捏著鼻子往後退了兩步,嘀咕道:“好像是個狐狸叫?算球,都小心點吧,你龜兒趕緊收拾一下你的褲襠,咱還是升起火來吧,等等天亮了趕緊換班回去。”
海哥在地上摩挲了一些幹樹枝,堆在一燃,漆黑的夜色中頓時光芒大亮。
然後他們三人看到了一群人面無表情的出現在旁邊!
前面的五個人滿身黑衣從頭包到腳,五月大熱的天,它們身邊卻是陰風陣陣!
海哥和牛八刀紛紛慘叫,丁三反而不叫了,他兩眼翻愣著身子一抖一抖,整個人被嚇得要抽過去了。
王七麟走出來看著三人說道:“你們怎麼回事?衙門是不是留你們三個在看守營地的屍首?我們幾個在營地裡轉了好一會也沒見著活人,你們怎麼都躲在這裡?”
聽到這中氣十足的聲音牛八刀的心裡一下子安定下來,他不怕了,因為他從這聲音裡聽出了官腔。
城裡頭官老爺們平日裡說話就是這腔調。
他膽氣一壯,怒從心頭起:“日你媳婦個拐彎批,你們什麼人?誰讓你們大半夜的……”
“聽天監!”王七麟懶得聽他瞎叫喚,直接將自己的銅尉印拿出來扔過去。
牛八刀藉著火光看清銅尉印後趕緊上前一步、雙膝一軟跪下了:
“大人、大人恕罪,大人你們怎麼、不是,這大半夜的,大人怎麼會來這地方?啊不是,小的不是要質疑您,小的就是佩服、特別佩服您,您真是兢兢業業、恪盡職責,真乃國之棟樑!”
王七麟擺擺手在鼻子前拍了拍,說道:“你們三個身上怎麼這麼臭?發生什麼事了?從死人堆裡剛爬出來?”
牛八刀急忙往後退,陪笑道:“不敢不敢,是這樣的大人,我我們兄弟剛才,就是剛才碰到了點怪事,然後這個兄弟拉褲襠裡了,他被嚇得拉下了!”
說著他給海哥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上去架起了丁三。
然後夜風一吹,王七麟聞見的味兒更衝了。
徐大被燻得往後退,嘀咕道:“你們倆還行,你們仨之間感情不賴呀,那兄弟拉了褲子你們倆還願意去扶起他來,可以,講義氣。”
牛八刀諂媚的笑道:“大人謬讚,我們其實我們都膽子小,然後衙門白天接到信兒後過來看過了這個營地的事,也收拾了屍首,留下我們三個守著屍首,防止被野獸給吃了。”
“你們隔著這麼遠,能守著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