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她的情緒,但那面無表情中露出一絲冷然。
穆舒磬垂下的手握成拳緊緊扣住手掌,如果她留了長指甲,用力都會流血了吧。她低聲問道:“對一個小女孩?那你們有查到她們被丟棄之前的資訊嗎?例如她們的家人?會不會是尋仇?”
葛譽風立即就否定了,“不會,她們的父母都是普通人家,當年因為生活貧困才忍痛送到孤兒院,為了讓孩子不被餓死,九夏確認死亡後,她的父母找來痛聲哭泣,不停埋怨他們為什麼要送走孩子,而胡斐的父母也同一時間出現,所以,不會是尋仇。”
穆舒磬見他不假思索的反駁,抬頭看著他問:“有很多事情都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胡斐的父母現在怎麼樣了?”
葛譽風見她移開視線,心裡反覆思索她說的話,更加確認她知道些什麼。“胡斐的父母已經知道女兒出事,趕來確認,很難過,我們安撫他們,胡斐也順帶回岐南安葬了。”
穆舒磬歪頭疑惑,“怎麼帶死人?”雖然說著不好聽,但她不喜歡拐彎抹角。
“燒成灰了。”
穆舒磬皺眉,“這麼快?昨夜才出事。”
葛譽風也皺眉不解,慢吞吞說,“她的父母可能是想早些帶孩子回家吧。”
穆舒磬也對此無奈,只是有些嘆息,這是各自的命啊。
穆舒磬突然抬頭盯著葛譽風,問:“你相信命嗎?上天一開始就決定設計好了的,誰也改變不了嗎?”
葛譽風一愣,不明白怎麼轉到這個話題上了,跟不上她的思維節奏,但是,她的表情很嚴肅,她是很認真的問,“不相信。”沒有猶豫和迷茫的回答,“命運即使被操控,自己才是主宰的人,我不相信有什麼是改變不了的,只要自己拼盡全力放手一搏,有什麼戰勝不了的呢?”
穆舒磬定定的看著他,聲音森然的說:“世界上有很多離奇的事,超出人類的想象,面對未知力量你也能面不改色?”
葛譽風一頭霧水,她好像生氣了?
穆舒磬沒等他開口自顧自地說,“你是警察,自是信奉邪不勝正,那麼每一個犯人你們都抓住了嗎?抓對人了嗎?每一個按鍵都圓滿解決了嗎?沒有讓自己後悔的嗎?你能夠斬敵截鐵地說自己做對了嗎?!”
“是。”
穆舒磬炮彈似得質問接連口出,聽到這個回答有些不明所以。
“人無完人,事無完事,我做的事就決不會讓自己後悔!”葛譽風對於她憤懣激動的樣子一時摸不著頭腦。
穆舒磬見他這麼篤定,嘲諷的話也懶得說了,在心底冷笑,又是一個自我的人,把自己的想法心情強加於別人,她最討厭了!
如果葛譽風聽得到她心裡想的,一定很鬱悶,他很無辜的,只不過回答了她的問題,怎麼就把想法強加到她身上了呢。
事實上,穆舒磬很納悶,她怎麼會對個陌生人講這些,還把情緒外露了。
穆舒磬出聲打破了沉寂尷尬的氣氛,“吃飯吧。”這才回過神,飯菜早已端在了桌子上,可誰也沒發現,兩個人都暗歎太大意。
葛譽風則在想,大庭廣眾的討論,言辭還太過激烈,雖然他們的聲音放低了,但若是被有心人聽到就糟糕了。
這晚,穆舒磬睡得極其不踏實,冷汗從額頭上的毛孔中冒出,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緊緊皺著眉,猛地睜開眼從噩夢中掙脫出來,眸中迷惘漸漸散去變得極為清晰,她坐起來靠在創後的牆壁上,煩躁的心跳變得平穩,面色恢復平靜,她什麼都沒有想,就只是靜靜的坐著,清冷的目光望著窗外,坐了一夜。
“穆舒磬,看報紙了沒?”徐靜拿著報紙在她身邊坐下。
她又沒有報紙,手機報這麼早也沒發來。“沒有。”穆舒磬搖頭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