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踢翻,再迅速躥進去把另一個看守也放倒了。
地牢裡鋪著潮溼的稻草,這助長了火勢,熊熊烈焰燒得旺,濃煙滾滾很是嗆人。水絕流屏氣走向最裡面上鎖的籠子,趕忙破開鎖扶起伏在地上的孩子。原本以為事情進行得很順利,但當看見孩子陌生的臉容,水絕流心中一怵——陷阱。
情勢緊迫,水絕流當機立斷,扛起小孩迅速往外走。只是逃出被烈火包圍的地牢,外頭等待著他的卻是絕望。
那是他的義父——武林盟主吳信誠。
零星紙灰飄飛中武林盟主表情嚴峻地立在不遠處,正一瞬不瞬地注視著這邊。水絕流明白自己中計了,心情卻出奇地平靜,或許因為他早就明白此行不成功便成仁。他放下從牢中救出來的陌生小孩,擺開應戰架式。
吳盟主嚴肅凝視著義子,語氣威嚴道:“絕兒,你和千帆都是出色的兒子,可是你們都背叛我,實在讓我痛心疾首。”
這一句話不但沒有讓水絕流慚愧,還他越發的鄙視吳信誠,他嗤笑著回話:“吳信誠,好一個狼心狗肺卑鄙小人,只因為一本秘笈就殺死義兄的你,竟敢在此大放厥詞?!我當初是瞎了眼,以為你僅僅是不苟言笑,僅僅是嚴格。”
未等吳盟主發話,吳信誠的另一位義子先開口:“大膽,你這狗賊竟敢信口雌黃,含血噴人?!義父,孩兒實在看不過去了,請容許孩兒將這不忠不孝的禽獸捉起來。”
吳誠信用淡漠的目光打量水絕流,他從水絕流的身上看不見屈服。至於他,無法馴服的狗就永遠不會是一條好狗,所以他點頭應許。
得到允許,各人立即擺開架式,完全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見狀,水絕流僅是笑,笑得無限悽愴。在吳家,唯一與他有情義在的只有義兄卓千帆,那是個好人,老好的讀書人,與他志趣相投,是兄弟是知己。至於其他的,雖說是義兄弟,卻從來都只有爾虞我詐,為了在盟主眼中提高地位,甚至不擇手段。好難得從義兄身上感受到‘家’,卻僅僅因為一套武功秘笈就被吳信誠這喪心病狂的傢伙毀掉,叫他怎麼可能不恨?
“小卓還活著嗎?”水絕流壓抑住幾乎爆噴的怒意,低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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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信誠扯了扯唇角,冷笑:“是活著,你很快就能見到他。”
“……”
“絕兒,你自小倔強,要是沒有籌碼,我怎麼可能活捉你?”吳信誠稍頓,又補充:“比起折磨你,那個可是更有成效。哼,如果你不為千帆的兒子考慮,那就可以選擇死亡。”
水絕流微微愣怔。
死,的確是他被迫到絕境的唯一選擇,可是如今軟肋被挾,他無可奈何。但是讓他愣怔的卻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聽到死亡提議以後,他腦海中竟然首先浮現林悅的怒容。
那個說是上下都有人的傢伙,就不知道有沒有本事把他帶回來。水絕流是這麼想,卻不敢去賭。他恨得咬牙切齒,直想將這偽君子吳誠信千刀萬剮。
“你練成了蜷雲焚天功嗎?”
“你很快就會知道。”水絕流冷笑著,心裡卻不安,畢竟他跟林悅的練習才是剛剛開始,功力只恢復到以前的水平,根本不足以對付這滿園敵人。
“好,那就試試。”
吳信誠一聲令下,門徒如狼似虎般撲向水絕流,後者寶劍出鞘,利刃在空中舞動銀華,直把敵人趕盡殺絕。然而雙拳始終難敵眾手,吳信誠為捉他,也是潛伏了近一月,佈下了天羅地網,已經佔盡天時地利人和。水絕流漸顯捉襟見肘,身上傷痕越來越多,直至他被從後而來的暗算擊中倒地為止,他的意識漸漸模糊。到了此刻,水絕流知道吳信誠來到身邊,他的匕首僅僅劃破了那雙靴子,而後被狠狠地踹了好幾下,終於眼前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