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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頁

是假。一個女人獨自開兩部名貴的車子……

她沒有刻意瞞我,是我太愚蠢了。

我靜靜的想,我只是不瞭解她,我以為我能夠,但是我不能夠。

這真是徹底的失敗。

任思龍始終是一個謎。

我躺在她雪白的床單上,等她回來。

既然是如此的一個故事,她為什麼還要辛勤工作?我什麼也不明白,以前我什麼也不問,如今我知道,謎底只在她心裡,我一定要在今天找到答案。

鎖匙一轉,她回來了。

我沒有見過更疲倦的任思龍。她不知道我在房間裡,進屋子以後,她靠門站了很久,撥高頭髮,嘆口氣,然後倒在沙發裡,脫去鞋子,在手袋中一頓亂摸,掏到香菸,燒起一根,狠狠的吸。

思龍秀麗的臉歪曲著,有點痛苦,又起身倒一杯冰水,仰著脖子把好些藥九吞下。她走進來看到我,一驚。

我看住她。

她在浴室更衣,把衣服都踢在一也,用大毛巾裹住身子,洗臉,淋浴,然後過來坐在我身邊,不動。

她說:「我辭了職。」

「為什麼?」

「太累,沒有意義。」

「你原不必要如此辛勞工作。」我提醒她。

思龍真正是個聰明人,我從不知道有這麼反應快的人。她轉過來看著我,眼神陰晴不定,然後她嘆口氣。

她問:「你知道了多少?」

「不多。」

「誰告訴你的?你那表哥?」是以我說思龍聰明。

「是。」

「他請私家偵探盯我,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

「他告訴你什麼?」

「這間屋子是別人送的。」我問:「誰?」

「一個姓何的男人。姓名有什麼重要?反正是別人的。」她很平靜。

「你是個大學生,而且不是中文大學、浸信會、臺灣大學,」我的聲音也很平靜地諷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

「什麼事?接受男人的禮物?為什麼我不能夠接受一兩件禮物?」她反問,「念哈佛大學的也是人。」人遇到真正的大事便會鎮靜下來,現在便是好例子。

我說:「思龍,一層房子不能算是小禮物,你是付出代價來的。」

「什麼代價?」她反問,「你想控訴什麼?」

「為什麼騙我?」我問他,「你什麼都沒有告訴我。」

「有這種必要嗎?你真對我的一生有偌大的興趣?我打算把三歲開始的事情都告訴你。或者你對我的期望太高,你不是認為我仍然是個處女吧?」

我默默忍受著地一貫的作風與口吻。

她知道我愛她,而我實在是愛她。

我沒有言語。

過一會兒我說:「你應該告訴我的。」

「好好好,我現在說給你聽,我與這位何先生同居三個月,他送這層房子給我。這的確是一個禮物,我的確也付出代價。現在你知道了,快樂嗎?」

「他愛你嗎?」

「不。」

「你愛他嗎?」

「不。」

「沒想到你也是一個做生意的女人。」

「每個人都有個代價。」她輕描淡寫的說。

「那麼我呢?我又佔什麼樣的地位?」我悲哀的問。

她不出聲,眼睛看天花板,隔一會兒索性閉上了。

「我們是相愛的,是不是?」

「揚名,不要問太多的問題,好不好?」

「可是你有沒有愛過我?」

她沒有作答。

「一刻也沒有?」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