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浩大盛事。
皇帝和薛歷川一開始本是齊頭並進,越到後來道路狹窄,穿插在馬隊裡左突右攻的,很快便拉開了距離。
離北城外郊漸遠,身後人影模糊,沒了顧慮,不少人開始動起歪腦筋,下三濫的不入流手段層出不窮。
人群攢動,薛歷川的動向看不清楚,旁邊不時靠上來的人又小動作不斷,皇帝小心躲過,對這場變了味的比賽有了些許厭惡,當下也不再顧忌,甩鞭橫衝直撞的從狹窄山路搶到了前頭。
另一邊薛歷川偏轉馬頭,避開旁邊又一波連人帶馬撞上來的危機。眼下境況越發混亂,這情形不利青龍於暗中護衛,而他又根本看不清皇帝所在,一時心底煩躁,唯恐皇帝出了什麼意外。
但他很快鎮靜下來。比賽這才剛開始沒多久,馬匹爆發力以及各人控馬能力並未能完全展開,因此不少人成群的擠在一起,憑他的本事,只要放開了盡全力趕超過他們,前面視野開闊,礙事的人也少,於皇帝的動向上便能清楚掌控,並且原本他們就是存了一較高下的心思,此時皇帝想必也是瞄準了眾人之前,越是儘早從這些人中脫穎而出,越能儘快與皇帝會合。
道路狹窄,到後面更是行到了陡峭山崖邊,耳邊不時有不慎摔落懸崖的人的慘叫聲傳來,當然,也並非都是意外,被惡意擠掉的大有人在,也不知道這傅大小姐身上還有什麼稀奇之處,竟引得這些人如此拼命。
薛歷川夾緊馬腹,從懸崖邊險險擦過,抄到了前面擋路的人前面,擦肩而過時,那人隨手投擲了個不知是石子還是彈珠的東西,薛歷川也不在意,抬手就用刀鞘擋了回去,那人立刻哀嚎著落馬,回頭看時,就見他捂著臉在地上痛苦翻滾,指縫裡依稀還有鮮血流出。
這事透著古怪!薛歷川擋回去的力道並不大,能造成那種傷勢的,必定是那投擲物上有問題,但瞧那人裝扮及剛才投擲不明物時的手法力道,並不像是什麼擅使暗器毒物的好手,想來其中另有隱情。
薛歷川擔憂再起,當下便不命似的,接連驚險的從好幾人旁邊抄過,到後面人影漸少,等過了山崖,穿過一片林地跑上官道之後,眼前才終於見著皇帝的身影。
“你太慢了。”
皇帝轉頭得意笑著衝他喊了聲。但其實他並不如面上那麼輕鬆,這一路兇險,他也察出些詭異之處,心底對薛歷川的擔憂比他只多不少,然而情形混亂,想在這之中找到薛歷川,無疑是自尋麻煩,倒不如將精力放在他們一開始的目標上,他相信以薛歷川的能力,他們很快會在最逼近勝利的路上會合。話雖如此,皇帝也是直到親眼見著薛歷川,才真正鬆了口氣,放下心來。
薛歷川並不答話,只是甩鞭追上,在趕到皇帝前頭時,回頭也衝他笑了笑,明亮亮的眼睛裡桀驁的寫滿了‘且莫高興太早’的意思。
皇帝在他笑容裡愣了愣,稍一恍惚,就見他快要跑出自己視線範圍。他頗為愉悅的朗聲笑了起來,催馬緊跟其上,將兩人間距離不斷縮短。
於體質上來說,薛歷川長年習武,身體各處的力量用之不竭,持久力上不輸皇帝,但他畢竟在宮中行走為多,不比皇帝三不五時在騎術上的鑽研,箇中技巧難免遜皇帝一籌,因此他倆人比拼了半天功夫,結果也只是不相上下的忽前忽後。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官道上突然出現左右兩條分岔口,皇帝和薛歷川勒緊韁繩停了下來,一時面面相覷。
“到南城……走哪邊?”
“屬下,也不清楚。”
皇帝抬頭詢問似的朝四周看了下,但也沒得到回應,想來青龍也不清楚。之前因為有別人在前面開路,他們倒是沒怎麼想到路線問題,如今看來,唯有等後面人追上,再跟著他們了。
“聖上。”
馬兒打著響鼻無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