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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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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作絳珠的女子瞟了一眼佳期,冷冷的哼了一聲:“快把她帶到宗睿堂去,老爺、老夫人的時間你也敢耽誤?”言罷已是揚著下巴快步離開了。

張嬤嬤口上應著“是”,但就在絳珠的身影消失在那片竹林的另一端時,她臉上的表情立即變成了陰狠,她恨恨的往地上啐了一口,用各種佳期以前從來沒有聽過的罵人話問候了一遍絳珠以及絳珠的家人。但她罵歸罵,腳下卻是一點不敢停,她將佳期**的往前一搡,貧血加低血壓差點讓佳期大頭朝下摔個馬趴,可即使這樣也沒能讓張嬤嬤稍微溫和一點,她蒲扇樣的大掌一下一下拍在佳期背上催她快行,背上傳來的火辣辣的麻痛讓佳期覺得自己隨時會被張嬤嬤拍飛出去。

幸好張嬤嬤在出了那片包圍著祠堂的竹林以後就沒敢再動手了,但佳期卻覺得心悸頭暈氣短了起來,胃空落落的鈍痛著,薄薄的冷汗也從身上的毛孔沁了出來,腦子已經從形象主義往抽象主義發展了,眼前的景物就像是一團五彩斑斕的油彩。

該死,低血糖越來越嚴重了。佳期強忍著那一波一波洶湧而上的嘔吐感,腳下像踩著棉花一樣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

“你上哪兒去?宗睿堂在這邊呢。”張嬤嬤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從水中傳過來的,那麼飄飄蕩蕩,佳期聽到了這句話,但是已經徹底迷糊掉的腦子反應不過來這是什麼意思,腳下依舊保持著機械的抬腳、放下、一二一的節奏。

“嘿,叫你吶,給你三分顏色你開染坊了是吧?老爺老夫人的時間可是你能耽誤的起的?”跟在佳期背後三步遠的張嬤嬤看自己叫了一嗓子她還充耳不聞的往前走去,方才被絳珠嗆聲的怒氣頓時又熊熊燃燒起來了,立即三步並作兩步走的衝將上去,看準那單薄的後背就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可憐佳期這個時候已經兩眼一抹黑僅僅憑著本能在往前移動,張嬤嬤這一巴掌對她來說不啻中了降龍十八掌或者大力金剛掌,腳下一個不穩,就見紙片人佳期往前輕飄飄的飛了起來,然後整個人撞上了前邊迴廊的欄杆。

“好痛……”佳期覺得自己大喊了一聲,然後她就如願徹底陷入了昏迷。

其實佳期這一聲比蚊吶大不了多少,但是剛巧正好有兩個小丫環正在迴廊上擦著廊柱,她這麼大動靜的摔過去可著實把兩個小姑娘嚇了一大跳。離得較近的那個手中的抹布都來不及丟下就跑了過去,當她看到佳期面如金紙、氣若游絲,嘴角還噙著一縷淡紅色鮮血的樣子頓時嚇慌了手腳,帶著哭腔看向了還站在原地插著腰指桑罵槐的張嬤嬤道:“嬤嬤,這姑娘看著不成了。”

張嬤嬤聞言頓時嚇白了臉,提起外裙就衝到了佳期身邊,顫著手探了探鼻息,若有似無的幾乎感覺不到,又伏下去聽了聽她的心音,微弱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張嬤嬤嚇得差點打起了擺子,一張老臉頓時涕淚縱橫,抹得白粉和胭脂糊成了一團,看著甚是滑稽可笑。

“這,這可怎麼是好?”另外一個小丫環看著佳期口角不停沁出的血都快哭出來了。

前一個小丫環絞著手中的抹布,眼眶裡也是淚花亂轉。三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那個小丫環一跺腳道:“我去叫姐姐們來看看。”她說著就扭身跑出了迴廊,張嬤嬤連叫都叫不住她。

也合該佳期命不該絕(當然不該絕,都絕過一次了說,這次再絕了小閻君的**就不止是PP開花那麼簡單了……),那小丫環沒跑出多遠就碰到了絳珠。

“你跑什麼?府中的規矩有沒有說過不準撒丫子跑?你這樣子讓主子們看見遭殃的可是你們的領班管事。”絳珠一張芙蓉粉面一向是寒冰攏霜,她是前任大總管的大女兒,妹妹正是小棠。她從小就跟在她娘身邊在老夫人的園子裡伺候著,現在儼然已經是內院一眾丫環僕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