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據點確實很複雜，而且道路並不寬敞，目測最多隻能供兩人並排行走。

兩邊則是一些不同的房間，有的似乎是牢房，裡邊關著不少衣衫襤褸眼神麻木的人，似乎是受盡了苦頭；而有的房間傳出陣陣嗚咽聲，聽著像是在審訊；還有些緊閉著的房間，一點光亮都沒有，應該是和之前那間屋子一樣的禁閉室。

越往前走人越多，很多人都是聚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氣氛比較鬆散。

看起來弗坦教對於教徒的管理並不是很嚴苛，梅林克腦子裡劃過這個念頭，鬆了口氣，只要弗坦教沒有把信徒洗腦成機器，那就還有操作空間。

在黑袍人的帶領下，梅林克很快來到了一間用血液寫著“伊始”字樣的門前。黑袍人開門將梅林克推了進去，沒等梅林克反應過來就又關上了門。

房間內有著七八個人，其中三個穿著黑袍，中間那個還拿著一本書，而三個黑袍人前邊擺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具被開膛破肚的屍體，正是最早被叫出去的那個人。

再前邊跪著三個衣著各不相同的人，整個人都跪伏在了地上，就像是在聆聽教誨的信徒一般，但這樣的場景無疑是有些駭人的，即便是梅林克也感到一陣惡寒。

“祂，是穿梭在千千萬萬夢境之中的夢境之主；靈魂和輪迴的掌權者，所有的生命都來自於祂，也終將向祂歸去，祂注視著你。”

那個捧書老頭頭髮花白，說起話來倒是一套一套的，他努力地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向著梅林克慢慢開口道。

“來吧！和他們一樣，聆聽神的教誨，只有這樣才能讓我們的身心得到進化，向偉大的祂靠近，等到最終日來臨，祂會從深海迴歸，賜予祂所有的信徒永生！”

“你是說……迴歸？”

梅林克並沒有效仿跪在地上的那幾個，那樣的效率太慢，而且說不定等那次這些狂熱分子興起，很有可能就會被開膛破肚，暴露身份事小，錯失了收容遺物和敲打弗坦教機會事大。

“那群卑鄙小人，趁偉大的神教化天下的時候背後偷襲，以至於祂被困在深海，但區區凡人又怎麼能夠理解神的偉大呢？雖然祂被困住，但祂的力量仍舊可以到達任何地方，這就是神的偉大之處！”

黑袍人一時激動，說話間身子微微顫抖，顯然是情到深處不能自已，而他身旁的兩人也是眼神憤懣，屬於是對弗坦的信仰已經完全入腦了。

“但是現在弗坦教式微，只能在夜晚出沒，甚至只能住在這種地下室，外邊到處都是月神的信徒。”

看著臉色越來越黑的黑袍人，梅林克的語調沒有一點變化。

“你敢質疑偉大的弗坦神？”

黑袍人臉色憤懣，因為極度憤怒而胸口不斷起伏，右手拔出了一把黝黑的匕首，上邊黑氣繚繞，幾步就來到了梅林克身前。

在黑袍人即將揮動匕首的時候，梅林克微微笑道：

“我的意思是……或許弗坦教需要一點改變。”

梅林克微微催動了舊印，一縷縷純粹的力量湧動出來，將周圍的一切都同質化，黑袍人的匕首難近半寸。

“讓弗坦再次偉大！”

梅林克故作嚴肅地吐出一句話，隨後伸出手，正準備按下黑袍人舉著匕首的手，但讓梅林克沒想到的是，自己的手剛剛碰到黑袍人，他就自己跪了下去。

黑袍人手中的匕首已經被扔到了一邊，整個身體都跪伏在梅林克身前，和不遠處幾人的姿勢如出一轍。

“神眷者！”

黑袍人突然仰頭。梅林克注意到黑袍人眼眶中竟然有些許淚花，他懷疑再這樣下去，黑袍人下一步就是輕吻自己的腳背了，所以他向後微微退了一步。

“起來！”

黑袍人乖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