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張二斤沒有受過系統的訓練,他在金陵呆過,又似乎會做部分巴蜀菜和蘇州菜。
掌勺和副廚雖然段數不同,都是雜家,反而無從選擇。
給酒樓的經營方向定位這個任務,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她這個掌櫃的身上。
她曾以為在現代經營餐廳,才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不但要與工商管理局,環保局,食品安全管理,消防局等人打交道,還要應付食客挑剔的味蕾和他們對於創新的熱衷。
到了古代,她以為自己積累了兩世的知識,足夠應付了。
這才發現隔行如隔山。
夏芊鈺的主業是富家小姐,吃穿不愁,副業是跟著御廚私。奔,而蘇小小的主業是美食家,副業是美食撰稿人。
這些聽上去與如何當好一個掌櫃是那麼的接近,其實卻又是背道而馳的。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如今要去伺候等著挑刺的食客。
一個整日裡用挑剔的味蕾,讓飯店的老闆又愛又恨的美食家,如今卻要研究菜品,然後讓別人挑剔。
她這才發現,在古代想要成為一個美食家,一個好掌櫃,並且靠經營酒樓來積累財富是難之又難。
水太深,可用的資源又太少。
她給夏氏請安過後,便把自己關在房中,喚出虛鼎,從她的書架上取出了一本名家採訪,這些都是唐朝還未出現的近現代美食家研究的菜品。
“對啊!我還認為我兩世的知識積累沒有用。”
她合上書本,不由感慨,同時心中也有了計較。
“小小,你在屋裡幹嘛呢?”是夏環佩的聲音。
她忙將書本收回虛鼎中,然後將廂房的門開啟。
“怎麼樣,錦公子有訊息了嗎?”她關切的問道。
夏環佩一臉失望的搖搖頭。
轉瞬換上一個笑臉,“不提他,幹嘛非要提他,我又不是沒了他活不下去。你給我帶來的那個姑娘,著實不錯。”
“你是說,她符合你的要求?”夏芊鈺驚喜道。
“張小妹雖然是個農村姑娘,但是卻長了一雙巧手,若不是稍微晚了,說不定成為琴川第二個段靈蘭。”夏環佩興奮的說道。
“你是說,才兼文雅的段靈蘭?”夏芊鈺納罕,這評價未免也太高了,若不是因為早逝,段靈蘭在古琴方面的造詣,不知會到何程度。
“才開始我也不信,可是不過她學什麼都很快,撫琴之時,全無半點世俗氣息,這倒也真是奇了,故此我將她安排在雅字班學習,喚作張雅馥。”
夏芊鈺自然知道琴坊的規矩。
“靈,惠,雅,萱……能排到雅字輩,已然出乎我的意料了。多些三姐費心安排。”夏芊鈺忙謝道。
“自小到大,你何時這樣客氣過,所以還是不要見外的好,我並未曾徇私,張雅馥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琴坊中的師傅一定會悉心調教。
以後便要住在琴坊了,明日我讓她回來拿行李。”夏環佩說完這就起身要走,夏芊鈺知道她還要趕回前院,便不預備留她。
突然想起些什麼:“父親,還是避不見客嗎?”
夏環佩輕輕點頭。
夏芊鈺將她送至院中,見丫鬟桂枝恭敬的等著,也不多說,揮揮手囑咐她慢走,便回到了房中。
見天的已經進入冬月,又有零星小雪,寒風刺骨。
夏芊鈺抱著胳膊,互相搓著取暖,心裡不禁嘀咕道,印象中不記得父親稱病如此久,就像是蟄伏起來了一般,真是蹊蹺。她現在什麼都還沒有做,自然不會打消父親想要攀附權貴的想法。
不知為何,很多的事情似乎都與前世不一樣了,只是在何處發生的改變,她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