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倒還有些希望。
“哥哥,妹妹找您是有話要說的。”蓁一看了一眼趙福。
蓁胥微微抬眼,見趙福退了出去。便扭頭問道:“說吧!又要些什麼?”
“哥哥--您說得我像只碩鼠似得。”長長的尾音,蓁一頗會撒嬌。
“那還有別的事嗎?”蓁胥笑道。
“我在桃花村開了個酒肆,我想著,這個應該沒有什麼難的……”蓁一開口說道。
蓁胥聽聞這話,有些懷疑的神色,“喔?你做得來嗎?”
“哥哥--夏淺語都做得來的,有什麼難?慕容曉把酒肆託付給她,我如何都想不通,我定要跟她比比,看到底誰是這個料。”蓁一先斬後奏。
蓁一無比認真,倒讓蓁胥意外,“你是鐵了心了?”
蓁一點頭,蓁胥默默看著妹妹的臉龐,好一會子沒有說話。
良久,“你下去吧!等我想想,再喚你過來,哥哥累了,睡會兒。”蓁胥聲音透著疲憊,蓁一也不反駁,乖乖的退了下去。
日落日起,又是一天。
雞鳴過去兩個時辰,日頭曬得老高,破曉酒肆西廂房內。
“青青姐,你還準備這麼躺著嗎?”小妹搖著她的胳膊,聲音略帶孩提的天真,撒嬌一般的。
“我不這麼躺著,我幹什麼去?這掌櫃的才來了幾天,釀酒坊被燒了,酒窖被砸了,大黃——反正我覺得掌櫃的根本就當不好,看她瞎折騰,我還不如眼不見為淨。”青青氣呼呼,說頭暈腦脹,整日躺在床上,連吃飯都要人伺候已經好幾日了,感情是裝病。
給青青送綠豆湯走到廂房門外的蘇小小氣不打一處來,大家都忙得如火如荼,她居然還有功夫裝病,就算是釀酒坊被燒,破曉酒肆不景氣,都是她的錯,也得等開張之後再秋後算賬啊!
這麼一想,這解暑的綠豆湯也懶得送了,任憑她躺到地老天荒去吧!虧得這些日子惦記著她的傷勢,好吃好喝的叫人伺候著。
……
床上躺著的那個,氣得不比蘇小小輕,羅列了她多條罪證,咬牙切齒,小妹都小大人一樣聽著,不予反駁。
見她終於說累,才開口說道:“今日是掌櫃的幫俺梳的頭,好看吧!俺爹忙得腳不沾地,連幫俺梳頭的時間都沒有,掌櫃的也在前院忙著張羅開張那天的事情,見俺披著頭髮,就幫俺梳了這個雙髻,她手可輕柔了,還問了你的病情。”
小妹屋中也沒有銅鏡,一邊說著一邊還對著洗臉盆中的清水,顧盼著臭美,喜滋滋的看著髮髻上的藍色髮帶,時不時用手愛惜的摸一摸。
二斤是個糙人,哪懂得小妹已經到了愛美的年齡,終日粗布衣服穿著,連個五彩斑斕的髮帶都沒有,蘇小小留心了一下,去村裡置辦東西的時候,特地給她扯了一尺。
“掌櫃的都這麼忙了,還惦記著俺,俺就是個拖油瓶,到哪兒聽得最多的都是這句話,因為俺,俺爹這麼好的廚藝連個工都上不到,誰也不願意讓俺跟著一起吃住。
好在,天寒地凍的時候,慕容掌櫃收留了俺們,夏掌櫃來的時候,俺害怕得不行,躲在被窩裡想,她肯定又要趕俺們了,俺光會吃,什麼忙也幫不上……
結果,你看見了,她待俺很好,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過,俺在學堂晌午不回來吃,掌櫃的每次都叫俺爹往俺帶的飯菜裡,多放一個荷包蛋。
俺最初還以為是酒肆起死回生了——”小妹不再說話,她一向說話小大人一樣,因為看得多了人情冷暖,分外知道惜福,這樣的情景比她想的已經好太多了。
不知過了多久,窗欞上的陽光已經分外耀眼,青青緩緩的說:“那是你們得了掌櫃的好處,自然幫她說話。”
農忙,先生放假了,學堂也跟著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