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屁股坐在漂亮小孩的身邊:“我爹爹說,我們要搬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了,以後,我就不能保護你了。”
他不知道面前的漂亮小孩叫什麼名字,小謝斐只知道,對方是個小啞巴,不會說話。
感受著小啞巴看過來的目光,小謝斐嬰兒肥的小臉上,又露出笑容,伸出小手:“我們拉鉤,不管我搬到什麼地方去,我們都是朋友,一輩子的朋友!”
小啞巴望著他,並沒有伸出手跟他約定。
小謝斐倒也不在意,顯擺地拿出自己的兒童相機,笑嘻嘻介紹:“對了,小啞巴,我們拍個照片吧!等我們長大了,你就拿著照片找我,我肯定就想起你是誰啦!”
說這。
小謝斐摟著小啞巴,拍下了人生中,第一張自拍,然後又拍下了人生中第二張自拍。
他們兩個,一人一張。
分完照片。
兩名穿著制服的保鏢,就將小謝斐帶走了。
再然後。
隨著長大,他對記憶中的第一個朋友,那個總是會被人欺負的小啞巴的記憶,也越來越淡了。
淡到他已經想不起來,曾經有那麼個小孩,總喜歡跟在他的屁股後面,被他叫小啞巴,也不知道生氣了。
記憶戛然而止。
謝斐盯著懷錶裡的老照片,狠狠吞嚥了一下口水,受驚一般,迅速將蓋子合上了。
他驚慌失措地想要喝口水壓壓驚。
不巧的是,病房內,好像沒有水。
他只好躲進洗手間,不停地捧起水,打溼自己的臉。
猛地抬頭。
謝斐盯著鏡子面前,自己被打溼的臉。
記憶中,有什麼東西重合了。
“靠!蔣行舟這個變態,是小啞巴?!馬德,耍我呢?!”
“不對不對,肯定是意外。”
“對,肯定是意外!”
謝斐重新捧起水,又洗了一把臉。
這會兒,他像是清醒了許多。
做了虧心事一般,躡手躡腳開啟洗手間的門,所幸,房間內,並沒有其他人進來。
謝斐茫然地走回病床上,然後,直挺挺地躺下了。
他錯愕地盯著天花板。
很久都沒回過神。
知道最討厭的人,就是小時候他最要好的朋友這件事,讓謝斐很受打擊。
他沒辦法想象,當年那個總跟在他屁股後面的小天使,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變態的。
在謝斐震驚時。
又一張陌生面孔,出現在了這個房間之中。
這次,對方是來放他走的。
而且。
這個陌生面孔,把他的各種證件送過來了。
可以肯定的一點是。
放他走的這名青年,並不是蔣行舟的人。
順利離開醫院。
接二連三的震驚,已經讓謝斐的魂都飄出體外了。
他茫然地遊走在大街上,一時不知道該往何處。
在謝斐茫然遊走在大街上的時候。
謝家,已經徹底亂了。
謝家家主病倒的這幾年,謝夫人轉移財產的證據,包括謝夫人私下開設男模派對,大肆包養小鮮肉的證據,更是一併送到了剛剛清醒的謝家家主面前。
強撐著最後一口氣。
謝家家主,硬是等到自己的律師過來,重新擬定了遺囑。
還在大街上游走的謝斐,還不知道,謝家龐大的財產,已經落在了他的頭上。
謝宅。
謝無患喘著粗氣,開口:“叫、叫斐兒回來!就說、就說我想見他最後一面。”
“老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