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臥底?自己飽讀詩書無數,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麼一詞?
她似乎有所洞察,立刻又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入寺是為了替我做一件事情。”
“做事?我憑什麼要替你做事?”丁續雖然為人木訥,但他不傻。
“憑什麼?”她突然邪邪地一笑,“就憑我花了大把的銀子讓方丈主持收了你。我有本事讓你進來,也就有本事把你趕出去。”
這一盆冷水可是把丁續澆得不輕。
原來,自己是被她買進來的。怪不得這幾日總覺得背後有人指指點點。
自尊心立即爆發。
“你!誰要你幫我了,我情願繼續跪那,情願跪到死!”
他窮,他低微,他什麼都沒有,但至少他還有骨氣。
眼前的少女似也吃了一驚,許久才幽幽道:“要死還不容易,要活才難呢。”
她伸出手,柔柔地握住丁續的衣袖,語氣變為懇求:“其實,我不是在幫你,而是在幫我自己。你就當幫我一個忙,也不行嗎?”
丁續的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融化。那雙清澈的瞳孔為何藏著如此深的哀愁,讓人忍不住地想要去疼惜。
但他還是一狠心,甩掉了她的手。
“施主,請你自重!”
語畢,流星般地奔出了紅葉軒。
第四十九章 三寶與三傑
回王府的路並不長,但每次我都刻意走得慢些,再慢些。
這條路,不知不覺竟也走了有兩個月了。
大管家呂爺親自為我開了門,庭院裡傳來陣陣鳥鳴。一個高大的身影背對我,自得其樂地逗著籠中小鳥。
“回來了?”
“唔。”我支吾了一聲,徑自朝偏院走去。
“聽說前兩天你讓大鐘寺的主持方丈收了一個小沙彌?”
我停下腳步。訊息傳的比我想得還要快嘛,敢情那群監視我的蠢貨們接受過培訓了?
“這次又砸了多少錢?”他繼續若無其事地問道。
“怎麼,你心疼了?”
兩道目光有神地落在我身上,隨即大手一揮,站在旁邊的呂爺立刻掏出一本帳冊,朗聲讀了起來——
“四月初七,買下花滿香的一百個姑娘,包括頭牌月花,次頭牌月滿,次次頭牌月香,導致花滿香三日無法正常營業。”
“慢著!”
我舉手,我要聲辯!
“我那是積極開展婦女解放運動!”
雖然她們最後都迫不及待地跳回了火坑。
呂爺無視我,接著念:“四月十九,攪亂清水閣的四十桌酒席,導致四百多人集體食物中毒。”
我又舉手:“我那是反貪汙反腐敗反挪用公款亂吃亂喝!”
人家怎麼知道巴豆原來是這麼厲害滴!
呂爺的兩道眉毛顫了顫,強作鎮定:“四月二十五,火燒雲天灣,火勢一天一夜不斷,導致交通阻塞,空氣質量下降。”
我再舉手:“那灣又沒有水,停著幾百艘破船作什麼?我純粹好心替你們清除路障建設道路造福百姓!不用感謝啦!”
呂爺的老眼都快翻白了,但還是難能可貴地堅守崗位:“四月三十,踢破沈家公子的夜明鏡一枚。”
說完得意地捋捋鬍子,等待我的辯解。
手自然還是要舉的,只是這次舉得緩慢了一些。
“呃,這個嘛……”我小聲咕噥了一句,“那個沈豬頭要照什麼鏡子?自己撒泡尿不就得了。”
“咳咳!”高大的身影似乎嗆到了,“行了,你下去吧。”
呂爺終於舒了一口氣,合上帳本逃也似地飛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