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的。”
蕭煥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輕啜著,卻突然問:“為什麼要先問我肯不肯答應,你要求的事,又不是特別難以做到。”
蒼蒼呵呵笑了起來,眼睛亮亮的:“就是想這麼問了,我的一個朋友說,這個世界上的人分為兩種,一種從來不肯相信任何人,另一種很容易就會相信別人——你很容易就相信我了呢。”
蕭煥輕輕笑了起來:“這麼說我算是後一種人了?”
蒼蒼上下打量著他:“馬馬虎虎……算是吧。”她接著說:“不過我朋友也說了,後一種人,他們的內心,才是真正強大的。我那個朋友說他是前一種人,不過我覺得,他是後一種人。”
蕭煥笑了笑:“你那個被關在牢裡的朋友?”
蒼蒼有些驚訝的看他:“你怎麼知道?”接著點頭:“是那個朋友,雖然他也沒說過相信我……但是要是我真的沒回去救他,他還是會傷心的吧。”她說著,明淨的臉龐上浮現了一絲不合年紀的憂傷:“我不喜歡看到別人傷心。”
蕭煥沒有說話,他把目光輕輕的從蒼蒼臉上移開,微垂的眼瞼下,那雙深黑的重瞳中並沒有什麼表情。
他又把目光移回來,嘴角的笑容卻依然不變:“待會兒吃過早飯,你就把關押你朋友的那間囚室的位置畫給我吧,我們要儘快的救他出來。”
蒼蒼點了點頭,忽然看著蕭煥的眼睛,認真地說:“你放心,你既然也相信我,我也會努力不讓你傷心的。”
蕭煥輕輕笑了,深如幽潭的雙眼中,終於劃過些什麼東西:“那我還是要先謝謝你了。”
“不客氣的。”蒼蒼頗為豪爽的點頭,一仰脖子,就喝乾了杯中的茶水,理直氣壯的:“我餓了,我早上不喝稀粥,我要吃兩籠雞汁包子。”
上午清理完了幫中的帳務,魏西辰就離開辦公的黑石樓回到自己的住處休息了。
按說若在平時的話,他中午還是要和二當家雷衡以及幫主陳斷雲在一起用膳的,不過現在陳斷雲去了保定的分舵,雷衡也去了徽州辦事,總堂留的首領,現在只有他一個人。
回到住處之後,魏西辰就準備吃飯了,他對飲食向來是務求精細,而且注重養生之道,他的廚師是從廣州請來的,做的一手好湯。
魏西辰每天中午都要喝一道芝麻魚雲羹,他年已過四十,滿頭的烏絲還是光澤依然,自以為是得力於保養得當。
今天中午他回到住處,喝過侍女送上來的瓜片,在等湯的時候,就靠在椅子上假寐。
正當他午間的暖風中快要昏昏欲睡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了一點寒意。一點既也不大,也不凜冽的寒意,小到不是他這種在江湖上滾打了二十幾年的人,就很容易把它忽略掉的寒意。
魏西辰猛地睜開了眼睛,接著就看到了那個黑衣的年輕人。
他抱劍很隨意的站在視窗的地方,他的身子是側的,窗外的陽光照進來,把他的側影勾出了一道白色的邊。
彷彿是承受不了這樣的光芒,魏西辰微微眯了眼睛,翻手間,手指中已經扣上了一枚短鏢,他以暗器成名江湖,如今就算不常出手了,隨身還是會攜帶一些暗器。
對他這樣的老江湖來說,短短的一瞬間,就足以讓他清醒神志,飛速的對現在的狀況作出判斷:這個年輕人能躲過鹽幫中重重的範圍,毫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臥房門口,一定不是個等閒之輩。他是敵還是友?不過無論是敵是友都好——他最無防備的那個瞬間已經過了,現在他有把握在最起碼三招之內擋住任何人的進攻。
暗暗的扣著鏢,魏西辰沉穩的開口:“敢問這位姓名?”
“你不知道也罷。”那個年輕人笑了起來,他的笑容很懶,帶著些玩世不恭的味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笑容中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