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來嗎?”蕭煥淡笑著。
“不是,不是,”我趕快改口:“臣妾只是有點,有點受寵若驚。”
“看來我真是有點冷落皇后了,只不過召寢一晚,就能令皇后驚喜如斯。”他挑起嘴角,輕笑著。
“萬歲和皇后娘娘在這裡,馨兒就先告退了。”杜聽馨適時的插話進來,說著斂衽行禮。
我連忙扶她起來:“聽馨姐姐免禮,叫我怎麼受得起。”
杜聽馨也不謙遜,任我把她扶起來,抬頭向蕭煥笑了笑,就轉身走了。
蕭煥看著她的背影消失,然後轉頭對我笑了笑:“不知道今晚的菜餚,合不合皇后的胃口。”
“臣妾是隨便慣的了人,什麼都好。”我隨口應答,我應該高興的,蕭煥特地留我侍寢,今天晚上估計不會把我一個人拋在房間裡了,但是這時候我滿腦子都是冼血,冼血死了,我卻還在這裡和蕭煥閒扯。
隨後的晚膳,我吃的味同嚼蠟。用過膳,天色已經晚了,蕭煥叫人把沐浴的器物送到養心殿,就讓我在這裡淨身。
洗完了澡躺在床上,我有點心煩,而且覺得有點不對勁兒,蕭煥怎麼忽然對我感興趣,不但整個下午把我留在養心殿,而且晚上還把我留下侍寢?
我悄悄披上衣服,光著腳溜出殿門,這時候蕭煥還在前殿秉燭夜讀,我在迴廊上無聊的轉了一會兒,養心殿的飛簷斗拱之上,佈滿烏雲的夜空一點星光都沒有,陰沉的嚇人。
轉著轉著,我就走到了東暖閣御書房的窗下。透過窗縫,我看到蕭煥正站著和御前侍衛隨行營的統領石巖說話。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輕,我沒有聽到,但是看到蕭煥手裡提著的那把劍,我的頭嗡的一下,好像讓一把大錘擊中了,眼前一陣發黑。那柄劍鞘烏黑的長劍是冼血的劍無華,我曾無數的看著冼血舞動這柄有著雪白劍身的名劍,施展出那令人目眩神迷的必殺劍法,我沒想到,有一天我竟然會在蕭煥手上看到它。
夜風有些冷,我覺得自己的身子開始發抖。
好像聽到了這邊的動靜,石巖微微轉頭,向這邊看來,我不敢耽誤,踮起腳跑了回去。
關上門,我倒在床上,把頭埋在被褥間,拼命忍住眼淚,我不能哭,不能讓蕭煥看出我哭過了。
更漏聲滴滴答答的響著,隱隱約約的聽著,好像窗外下起了淋漓的小雨。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等到我的眼眶都酸了,門吱呀一聲開了,蕭煥走了進來。
我從床上爬起,媚笑著迎了上去。
看到我,蕭煥笑了笑:“我還以為皇后已經睡了。”他身上帶著些水氣的沁涼清香,我這才知道,原來外面真的下雨了。
“萬歲不來,叫臣妾怎麼睡?”我嬌笑著解開羅衫上的緞帶,羅衫從肌膚上順勢滑下,我的身體完全裸露在他面前。
“怎麼樣?萬歲,讓臣妾給你寬衣吧。”我扳住他的肩頭,輕笑著吹他的耳垂,慢慢解開他的衣帶。
他沒動,任我把他的衣服全都褪掉,他的肩膀很寬闊,但是有些消瘦,我用手指輕撫過他左胸上那道深深的傷疤,無聲的笑了:“萬歲,你今晚也要拋下臣妾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拋下皇后?”他也笑了,握住我的下巴把我的頭抬高,把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對準了我的瞳孔:“我是害怕皇后會跑了。”
說完,他橫抱起我,向床邊走去。
我一直以為和這個男人共同度過的第一個夜晚,一定會是痛苦而不堪回首的,然而當一切真正來臨的時候,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難以忍受,反倒有一絲期盼已久的隱秘快樂,於是我就知道了,我們之間的一些問題,非得要在床幃間才能解決,因為一旦離開了床幃,我們恐怕只有兵戎相見。
我從那個渾渾噩噩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