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的朋友,你滾……”
話說到一半,眼前突然黑了一下,蕭煥搶著攬住我的腰:“蒼蒼。”
我再也不看無殺一眼,轉身抱住蕭煥,把臉深埋在他胸前,搖了搖頭:“我沒事。”
我有什麼資格罵無殺?我其實是在生我自己的氣吧,我比誰都清楚親手傷害了心愛的人之後的感覺,不止是後悔那麼簡單,也不僅僅是痛恨到想要毀了自己,那種感覺,絕對不會被淡忘,它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清晰刻骨,當你想起來要去挽救的時候,通常會發現已經什麼都不剩下了。
蕭煥也靜靜地抱著我,隔了一會兒拍著我的肩膀笑了笑:“不是要哭這麼久吧?”
我抬起頭,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瞥了他一眼:“笑這麼開心,看小姑娘吵架這麼有意思啊?”
他笑著搖頭:“一般,一般,看天下第一大教靈碧教的副教主和鳳來閣的副閣主吵架吵到丟雪球才有意思。”
我想到剛才怒極扔過去的雪球,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點著他的肩膀:“得了,你就站在一個老男人的位置上狠狠嘲笑吧。”
說著想起來無殺剛剛送來的信,就從蕭煥手裡搶過信封來拆開了看,裡面只有一張素箋,寫著一行娟秀的字:海剎宮雙手奉上。
我抬起頭看蕭煥,他像是早就料到了信中的內容一樣,微微笑了笑。
海剎宮雙手奉上,她是想說,海剎宮不是我們打下來的,而是她拱手送出的。自蕭煥來後,中原武林就節節勝利,久而未克的天山派簡直就像是等著蕭煥來破一樣,中原武林和天山派誰勝誰負都不重要,她果然只是等著要取蕭煥的性命的。
我雙手一合,利索的把那封信連著信封撕成碎片,向女牆外的萬丈懸崖一丟,拍了拍手,回頭向蕭煥一笑:“今天晚上再給我燉次羊肉吃吧,上次那個湯味道實在太好了。”
蕭煥笑著點頭:“好。”
和他牽著手找到廚房,廚房裡什麼都沒有,我就四處叫人去找羊肉和配料,驚動了一幫好事的弟子,最後由他們跑到山下新殺了一頭肥羊抬上來,洗肉的洗肉,支鍋的支鍋,居然燉出了一大鐵鍋的羊肉,不但鳳來閣弟子擠過來吃,連守在第四道關卡上的別派弟子也都端著碗跑來了。
一群人徹底發洩了連日廝殺的鬱氣,吃的吃,搶的搶,嘻嘻哈哈的沒大沒小,我扎進人堆裡千辛萬苦才搶了兩碗羊肉湯,擠出來找到蕭煥,兩個人跑到角落撿了一個沒人的角落坐了。
快到月中了,透過參差的女牆,可以看到天際那輪將滿的圓月,月光的清輝均勻的灑在裹滿白雪的連綿群峰上,天空是深邃的藍寶石一樣的顏色。
捧著熱湯喝得全身都暖洋洋的,放下碗,我把頭靠到蕭煥肩膀上,合上眼睛晃著雙腿。
他把我端來的羊肉湯只喝了一口就放到了一邊,這時候伸出胳膊攬住我的腰:“蒼蒼,累了?”
我“嗯哼”了一聲,依然閉著眼晃腿。
他笑了笑,攬著我腰的手輕拍了拍:“你這幾天太累了,往後我少交給你些事務。”
我又“嗯”了一聲,抬起一隻眼睛的眼皮仰頭看他:“蕭大哥,懷孕的孕婦是不是容易累?”
他微愣一下,眯上眼睛輕笑起來:“是,不過那要等到受孕兩三個月之後了。”
我嘆氣:“這麼久啊。”
他笑笑:“是,要表現出症狀最起碼要這麼久。”他說著,伸手握住我放在膝蓋上的手,停了一下:“不過是否懷孕,現在已經可以透過脈象看出了。”
我“啊”了一聲:“那我懷了沒有?”
他點頭:“我來看看。”說著手指搭上我的尺關,沉吟著診起脈來。
我緊張的捕捉他臉上的每一絲變化,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