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過來。
“武林莊裡北院多是像‘往生殿’之流的那些教派所住,西院住著少林、青陽、竹儀、啟風等各大門派,東院是‘六守’居所,而這南院是專供給孤身散客的住處。”張休百解釋道。
倒還真是涇渭分明,不失為避免彼此間摩擦的好辦法。只是若按如此安排,那雷無宗想必是在北院了,白虎應是也跟了過去,最好能在今夜探查出結果來,皇帝心思轉動,忽又想到白天那個小插曲,公玉府的那一行人十有**也是住在南院這邊,由此看來,再怎樣的精巧安排,都不能做到萬無一失。
張休百引著人上了樓,耳房裡僕從聽到動靜趕忙迎了出來。張休百指著跪在前面的一男一女:“這小樓裡由南鶯、南星負責,您三位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他們。”
他說完又轉頭道:“這三位爺是咱們莊裡的貴客,你們好生伺候了,絕不可有任何閃失,聽見了
嗎?”
“是,奴才(奴婢)記下了。”
“三位若是沒其它事吩咐,那老奴就先行退下了?”
“無事,你去吧。”
待張休百離開,被喚做南鶯、南星的兩人起身,先將身後其他僕從打發走了,便轉身在前帶路:“房間都準備好了,請三位爺這邊走。”
小樓上一排五六間廂房,南鶯他們帶著人停在了左邊最裡面那間房前,指著它旁邊依次的三間房道:“裡面這間房是留給鍾離莊主的,另外這三間已經清掃過,三位爺可任意挑選住下。”
其實都是一樣的房間,沒什麼好挑選的,皇帝帶著薛歷川推開緊挨著原本仁王要住的房間旁邊那扇門,玄武就自動自發的進了隔壁這間。
早先都是經過吩咐的,屋子裡炭火早就燒了大半天,推門進去就是一股暖氣,角落裡豎著燈臺,燭火本就夠亮堂了,那床邊柱上竟還鑲了左右各一顆夜明珠,天下寶物聚集之處果然是夠大手筆了。
南鶯、南星見這兩人進了門後,兩人中並沒任何一人打算再出來,竟是打算同處一室的架勢。他兩人對視一眼,隨即低下頭收斂起面上驚疑,只恭敬的侍立在旁,等著他們的吩咐。
桌子上茶水還是熱的,想是每隔一段時間都有人進來換過,被褥裡放了幾個暖手爐在煨著,一時也不缺什麼,皇帝揮揮手,示意讓人退下。
“元宵燈會可不能錯過,咱們出去逛逛吧。”
皇帝拉了人就要往外走,薛歷川心有遲疑,腳下就慢了半拍。皇帝發現了也不點破,自顧自出了房門,只是在路過玄武那間屋前,衝裡面吩咐了一句:“玄武。你留在這裡,若是有人找來,就告訴他歷川外出有事,讓他去留自便。”
“是。屬下明白。”
薛歷川微不可見的笑了下,與皇帝十指交握也不覺彆扭,反倒難得的收起手掌回握住皇帝的手。
皇帝腳下稍慢,等他與自己並肩,這才放開步伐,受他情緒感染,嘴角邊笑意也是遮掩不住,只覺身邊這人有時真是直白的可以。
已過亥時,這會南城大街上卻仍是人來人往不斷。女子綵衣俏麗,男子淺衣溫雅,穿行於沿街掛起的花燈道中,圓月映照下,彼此回眸對視間,都似摻上了醉人情愫,錦衣玉團的小小孩童奔跑歡叫,撞破這難言旖旎,雖是如此,卻無人見惱,嘴角上揚洩露出心底笑意來。
皇帝牽著薛歷川融入這人流中,寬大衣袖下彼此手指交纏,因著這點不為人知的小樂趣,皇帝笑意吟吟,愉悅心情持續不退。
其實無非是歌舞燈會,在皇城年年歲歲都看過來了,只圖個熱鬧氛圍還好,實在無法期待能有什麼新奇有趣的事來。猜了幾個謎面,為他兩人手中各贏得一盞山河燈面的玲瓏燈,餘下時間走走逛逛,皇帝都沒再參與過什麼了。
磨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