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子心中的分量不小啊,東西交的這麼幹脆豪爽,將資料交給背後的張雙去檢驗真偽的時候,不禁在心中思量是不是要再多加點砝碼。
彭亮看了對面在打算盤的老狐狸,想到剛才看到的畫面,心下冷笑,面上卻淡淡道:“世間有這麼一句話,貪心不足蛇吞象,不知道廣叔聽沒聽過,如果廣叔沒聽過的話,道上還有一句話,叫做該出手時就出手,不該出手時悠著走,我勸廣叔凡事三思而後行。”免得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聞言,彭廣看了對面性格樣貌都酷似他爸的彭亮一眼,眯了眯雙眼,挑挑眉,懶懶的靠在沙發背上,一手搭在大腿上,一手有規律的敲著沙發扶手,雖然他一派閒適的姿態,但站在他身後的十幾個小弟,卻瞬間從背景狀態恢復過來,繃緊了神經,幾乎同時拔出來身上的傢伙,槍口一致瞄準對面的人,動作整齊劃一乾脆利落,一看就是訓練有素。
跟著彭亮一起過來的幾個人也同時進入戒備狀態,雖然人數不及對方,可氣勢卻不比對方弱,一瞬間,客廳裡的氣氛劍拔弩張起來,而處在槍口中間,隔著茶几相對而坐的兩個人卻神色不變。
“思而後定,那是肯定要的,我記得,這好像還是我當初交給你的吧,唉,一轉眼你就這麼大了,我也老嘍。”彭廣感嘆似的說著,話音一轉,又道:“不過,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只解其意,卻不知貫通,空有衝動,卻有勇無謀。”失望的語氣中帶著隱隱的遺憾,看著彭亮的時候眼中的神色就像是一個充滿期待的長輩,充溢著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彭亮無視他的淡淡暗諷,也懶得再跟他糾纏下去,直言道:“我奉勸廣叔快點把人放了,要不然到手的東西也會直接吐出來的。”
彭廣聞言笑笑,就像是在面對一個沒有長進的小輩一樣,假意教導道:“我以前教過你什麼,跟人談判的時候一定不要先亮出來自己的底牌,那會讓自己處於弱勢,被人壓著打,你怎麼就……”說到這,無奈的搖搖頭,又似乎想到什麼似的,拍了一下腿,“嘖,瞧我,我忘了你早已經把底牌教到我手裡了,破罐子破摔我也應該理解。”
在兩夥人一觸即發的客廳,彭廣的聲音尤其明顯,帶著笑意的語調中,輕視的意味十足,身後的小弟也不時地嗤笑出聲。
無論對方說什麼,彭亮都沒什麼表情,更談不上發怒或者反唇相譏,以穩坐於泰山的架勢,任由對面的人發揮,他後面的小弟反而氣憤不已,十分想一槍崩了對面的老狐狸,一個個臉色都不怎麼好看,但是託著槍的的胳膊卻穩穩不動。
彭廣看著對面泰然自若的彭亮,嘴角的弧度又大了幾分,也不在意對面的人無視他的話,繼續道:“人家都說子肖父,我卻覺得不一定,想我大哥當初一手打下整個青幫,道上的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說青幫獨霸整個B市也未嘗不可,可現在,再看看他的兒子,也只會在窩裡橫了,還搞得青幫元氣大傷,成為人人覬覦的砧上肉,大哥在天之靈,肯定會失望透頂。”
雖然語氣之中帶著慢慢的遺憾和失落,可臉上的表情卻完全沒有什麼遺憾或者失落的意思,有的只是幸災樂禍和得償所願的欣然。
聽到這裡,彭亮微微皺眉,看著對面人眼中無法掩飾的欣喜,眸色漸深,“你……”剛開了頭,張雙就從門外進來,彭亮眼角餘光看到進來的張雙,將要脫口而出的話重新嚥下,現在不是交流談心的時候。
張雙似乎沒看到兩方人的針鋒相對似的,神色正常的走到槍口的中心地段,將檔案遞給彭廣,對他點點頭,示意檔案真實,然後重新站在他的身後,慢吞吞的掏出來搶,指向對面,從表情到動作,一點都沒有危機感,身後的小弟們額角卻有汗滴滑下,跟在老大身邊的人基本上都見識過雙哥的槍法,那是一個神奇,槍槍必中……但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