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她再怎麼懊悔,現在她能做的,似乎也只是耐著性子等待了。
就在陸悠然心不在焉地把玩著手裡的果汁杯時,大廳中央的盤旋樓梯上施施然走下來兩個中年人,一男一女,黑色西裝,粉藍禮服,一個風度翩翩,一個優雅動人,兩人的出現,瞬間吸引住大廳內全部人的視線。
女人挽著男人的胳膊走到廳前的話筒前,男人首先向前,扶著話筒道:“各位來賓,親朋好友們,感謝大家能抽空蒞臨本宅來參加長女的生日晚會,在此我深感謝意,也許許多人已經猜出來我身邊的人是誰,沒錯,這就是我的太太,陳葉莉,因為我太太跟長女之前身體一直不太好,所以很少出席正式場合,現在身體康復,我也能領著太太以及長女跟諸位顯擺顯擺了。”
說到這,男人也就是薛家當家人薛查楠測過身子,深情款款地摟著陳葉莉的腰到話筒前,讓她跟大家打招呼,陳葉莉對著眾人淡淡一笑,“大家好,我是陳葉莉,之前因為身體不適現在才跟大家見面我很抱歉,以後請大家多多指教。”
輕柔,動聽,就像是蓮花盛開的聲音,讓人眼前一亮,瞬間贏得大多數人的好感。
但是,不包括陸悠然。
就在陳葉莉一開口,陸悠然就腦海瞬間一片空白,除了兩眼睜圓,愣愣地看著臺上的那個柔情似水的女人之外,完全不知作何反應。
不知過了多久,在其他人的掌聲中,她看到從樓梯上緩緩下來的身穿紫色短款禮服的薛菲,才重新意識到自己所在的場所,卻還是心跳如鼓,腦中只有一個聲響,那就是:找到了!找到了!她找到了!
她找到了那個讓她恨不得食其肉吞其血的人,那個讓人折磨她生不如死的人,那個讓她直到現在還噩夢連連不得解脫的人,那個……她完全沒想到的人。
為什麼?!
她將視線重新移向正一臉疼愛地看著薛菲的陳葉莉,只想直接衝上前,大聲問她,她明明跟她沒見過面說過話,完全只是個陌生人,她為什麼會把她殘害致死,她為什麼會……這麼的,恨她?
陳葉莉恨她,這是她前世閉眼前最直觀的意識。
那時候她不知道這個女人叫什麼,她只記得,臨死前她已經失血過多,因為長時間的囚禁和折磨,精神狀態很差,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就在她以為自己會完全喪失對自己精神的控制的時候,她,陳葉莉,來了,
囚禁她的兩個人以及負責催眠她的人跟在她後面,走到如一灘爛泥一般躺在地上的自己,站了會兒,見她沒反應,直接踢了她腦袋一腳。
那時候她的身體狀況早已變得很糟,刺眼的燈光下,就算努力抬頭睜眼,她也只能隱約模糊地看到他們幾個人的影子,也許是見她已經沒有交流的需要,她只是冷笑一聲,嫌棄地說了聲,“嘖,現在看來也只是攤爛泥而已,真是浪費我的精力。”就在她以為她會轉身離開的時候,她卻將手裡的刀子伸向了她的胸口……
她死了,死在一個不知名人士的刀尖下,然後她又活了,尋尋覓覓中終於找到了害她的兇手……
“小姐,您沒事吧?”
耳邊忽然傳來一個男人帶著關心的問聲,陸悠然猛地從心悸中回過神,扭頭,一個拿著空玻璃杯的侍者正站在身邊,面帶關切。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剛才太過投入心中的悲憤而忘記了呼吸,手中的玻璃杯也掉在了地攤上,因為果汁已經喝得差不多,所以地毯上倒沒什麼痕跡,也沒什麼人發現她的異常,除了這個侍者。
陸悠然深深呼吸幾口,平緩自己的呼吸,僵硬地扯了扯自己的嘴角,答謝道:“謝謝,我沒事。”
侍者看了看她,確定她真的沒事才點點頭,不過臨走前還是從一旁拿過來一杯溫水,遞給她,“您還是喝點水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