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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部分

來就有太多巧合,如果僅憑巧合就給人定罪,那天下恐怕會找不到清白之人。”

杭文治一怔,沒想到杜明強又會說出這番話來。他的目光閃動了一下,在瞬間似乎又燃起了一線希望。但杜明強隨即話鋒一轉,將那絲希望之火又吹得搖搖欲滅。

“可是你為什麼要殺死小順?”

杭文治一驚,難道連這件事都被對方看破了?不過他面上仍然強自鎮定,辯解道:“你說什麼呢?小順明明是黑子殺死的,誰都知道!”

杜明強不屑地撇撇嘴:“那只是你在刻意栽贓而已。”

杭文治冷笑著反駁:“栽贓,怎麼栽?殺死小順的鉛筆藏在廁所裡,這事只有黑子才能完成。我怎麼會拿到那支鉛筆?”

話說到這裡,平哥和阿山也都費解地看著杜明強。其實先前杜明強對杭文治的質疑雖然沒有確實的證據,卻還都算合理;但現在他要說是杭文治殺了小順,那真是令人無法信服。作為兇器的鉛筆是在廠房內丟失的,當時張海峰帶著全部管教把廠房內外搜了個底朝天,結果卻一無所獲。後來的證據表明,那鉛筆原來被藏在了廁所便池裡,那裡恰巧也是搜查時留下的唯一死角。因為鉛筆丟失的時候只有黑子一人進過廁所,所以藏起鉛筆的人必然就是黑子自己。黑子和小順隨後雙雙被關禁閉,禁閉解除的當天晚上就發生了兇案。雖然沒有人親眼看到黑子行兇的過程,但事情的經過卻顯而易見:首先是黑子賊喊捉賊,藏起自己的鉛筆,想栽贓給小順,令後者受罰。當時的平哥等人也確實認為鉛筆就是小順偷的。禁閉解除後,黑子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把鉛筆轉移走。當晚,兩人的矛盾進一步惡化,於是黑子便趁著平哥等人折磨小順的機會,對小順下了死手,那支鉛筆也就成了他最順手的兇器。案發之後,類似的推斷幾乎成為所有人的共識,包括張海峰在內。杜明強卻憑什麼說小順是杭文治所殺?

平哥茫然片刻後,心念一動:難道杭文治早已看出黑子藏鉛筆的伎倆,提前將那支鉛筆據為己有了?這樣他殺死小順的同時,確實可以給黑子栽贓。可細細一想,卻又不對。黑子解除禁閉之後發現自己藏的鉛筆被人偷了,肯定會有所警覺。再看到小順被那鉛筆扎死了,偷筆之人的栽贓之意已昭然若揭,黑子當場就該鬧將起來。可事實上,黑子當時的表現卻像沒事人一樣,這隻能說明:黑子要不就是對此事毫不知情,要不就是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反正絕不是受了可怕冤屈的表現。

這越想越是糊塗,平哥只能寄望於杜明強來揭開謎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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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強“嘿”地一笑說:“大家都以為丟失的鉛筆是被黑子藏在了廁所裡。我卻知道不是。因為在管教們搜查的時候,我已經想到了這種藏鉛筆的方式。那天解散之後,我第一時間就去廁所便池裡做了檢查。如果鉛筆真的藏在那裡,即使管教們沒查出來,我也會查出來的。而我可以確定:那便池的存水彎裡除了屎尿之外,什麼都沒有!”

這就更不可思議了。平哥和阿山嘴被堵上了,沒法說話,只有杭文治代表他們提出心中的困惑:“便池的存水彎是管教搜查時唯一的死角。如果不是藏在那裡,鉛筆怎麼會突然消失,後來又突然出現?”

杜明強看著杭文治,感慨道:“說到這件事我也不得不佩服你。你確實施了個好手筆!”

杭文治梗著脖子:“你一定要說是我藏的?那好,你說我藏在哪裡了?”

杜明強笑笑說:“你應該是藏在自己身上的吧?方法很多,腳心襪子裡,舌頭下面,或者是耳朵眼裡,都有可能的。”

這下連平哥都覺得荒唐。要知道,當時丟失的可是一整支的鉛筆,長度接近二十公分,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藏在身上。還說什麼耳朵眼裡,又不孫悟空在藏如意金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