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的眼神。
在警察問荀芷粟的時候,他遠遠地坐在門口,渾身散發著淡淡的冷漠氣息,彷彿身邊的事情根本與他無關。
荀芷粟結結巴巴地回答了警察的問話,等那人開口說話的時候,她才知道他叫唐晉揚,是文城大學經濟學院的大四學生。
錄完口供,兩人一起走出派出所。
唐晉揚一言不發在前面大步地走,荀芷粟踉踉蹌蹌地緊跟著他。
“還有什麼事嗎?”在路燈將要消失的一個十字路口,唐晉揚忽然停下轉過身來。
荀芷粟沒想打他會聽,沒有準備差點撞到他身上。
因為剛才走得有些急微,她微喘。
後退了幾步,她才開口道:“那個,唐大哥,謝謝你。”小小弱弱的聲音像草叢中秋蟲的低鳴。
涼風吹起他的劉海,路燈下,荀芷粟看到了他炯炯的眼神,就像如天上閃耀的星辰般澄亮耀眼,就像黑夜中的鑽石那般閃亮。
他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衣、淺藍色的牛仔,高高瘦瘦的身影在昏黃色的燈光下卻有一種英銳非凡的氣質。
“沒關係。”他客氣地回答,眼光並沒有看荀芷粟,臉上也是一片肅然。
帶有磁性的聲音,卻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威力,荀芷粟欲言又止地注視著他,不知該怎麼答話。
她的目光落在唐晉揚的衣領上,剛剛在派出所的時候,她就看到他的後背上是殷紅的血跡。
荀芷粟鼓足了勇氣大聲道:“大哥,你後背受傷了。”
其實剛才唐晉揚都忘記了背後的傷,只是現在被她提起,才覺得傷口很痛,他咬咬牙,不以為意地說道:“沒事,不疼。”
“可是,流了好多的血啊。”荀芷粟不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孩子,可是有一次她拿著鐮刀和姥姥上鐵弓山上割草,不小心被鐮刀劃破了手指,疼得她哭了半天,可是這人流了那麼多血,整個後背都被染紅了,他該多疼了。
“要不,我們上醫院吧。”她小心地提著建議,其實,她根本不知道這裡在哪有醫院,醫院離這裡有多遠,需要花多少錢。因為以前每次感冒發燒,姥姥都出拿出從山上採集下來的曬乾的草藥,熬上一小沙鍋黑糊糊的苦苦的藥湯,再捏上一把紅糖給她喝,幾天後她的病也慢慢地好了。
那次她手指受傷,姥姥也順手從山上摘了一些止血的草藥,揉碎了給她糊上,雖然方法土了些,但是也非常管用。
可面前的這個人畢竟是她的救命恩人,就是把她身上所有的錢都花光,她也心甘情願。
“不用了。”唐晉揚冷冷地答道,他不知道面前這個傻傻土土的小女孩怎麼這麼多話。
“那……”荀芷粟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錢,從裡面數出二百塊錢,快走幾步到了他跟前,把錢塞到唐晉揚的手裡:“這個給你。”
唐晉揚被這個小女孩怪異的舉動嚇了一跳,等他她塞到手裡的東西,才明白過來她要幹什麼。
除了那個人,他一向不喜歡別人的觸碰,剛剛這個小女孩拉他的手是,他明顯感到女孩的指尖冰涼。
唐晉揚皺著眉看了這個小姑娘一眼,因為背光,他看不清她的五官,但是能看出這是一個很瘦的女孩,小小的臉龐,眼睛異常的明亮。
荀芷粟被他瞪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
唐晉揚將手裡的錢遞給她,冷冷地甚至是機械刻板地答道:“我不缺錢,而且,我也不會為了錢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聽了他的話,荀芷粟的臉羞得紅紅的,臉上的表情也僵住。是啊,這個人既然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又怎麼會在乎她這微薄的酬謝呢?
唐晉揚見她不再說話,也不囉嗦,轉過身去繼續趕路。
荀芷粟見他越來越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