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來灑素壁,揮筆如流星。”溫雅看過我的畫後,讚道,“左手執筆,點墨為花,清閒厲害。”
“方才皇上說我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我看溫太醫你才是。”我連苦笑都笑不出,“溫雅,為什麼每次你都出現得這麼及時?真懷疑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畫得入神,不忍打擾而已。”
“不用那麼給我面子,哪次我不是狼狽不堪?”畫得再好,玄風逸還不是連看都不看一眼?被溫雅這麼一誇,我覺得我簡直就是個笑話。“再說,這黑漆漆的牡丹,沒什麼可看的,還破壞了原先的意境。”
溫雅道:“比我的藥渣好多了。”
我睨了一眼差不多快乾的畫:“你喜歡?”
“喜歡。”
我把畫往他懷裡一塞:“送你了,記得裱起來掛床頭啊。”
回到清仁宮,我望著案上堆起來的書發呆。
“竹香,這是怎麼一回事?”
竹香猶豫了片刻,道:“這些是淑華公主讓人送來的,她說既然皇上罰你抄書寫字,修身養性,那她便送你一些書,從今天開始抄,好好學習禮儀道德。”
我翻了翻那堆書,《論語》《禮記》《孝經》《女則》……恐怕最需要這些書的人是她自己。拿起一本,我評價道:“全是狗屁。”
這些書我後來用上了。
當然不是用來抄,傻子才真的要抄那些東西,我不過是看右手恢復得差不多了,需要鍛鍊一下手藝,所以夾了幾本去偏殿的小廚房。嫌灶上的火燒得不夠旺,我把書給丟了進去。
管事的宮女瞪大眼睛:“郡主,你怎麼親自來做菜了?”
慚愧,師父教我舞刀弄槍,我沒認真學,不然也不會被淑惠扎,如今我把他畢生絕學用在切菜上,勉強算是學以致用。
我嚓嚓嚓地切姜:“明天季試,我給溫太醫做點好吃的,慰勞他一下。”事實上是我做多了虧心事,又有把柄在人家手裡,唉唉唉。
竹香弱弱地問道:“郡主,你不是說只要玄澈還是懷王,你就不會再對溫太醫有什麼非分之想嗎?”
“以前我是不知道,現在我知道了。”我停下手裡的刀,“咳,玄澈對東方非痴心一片,根本沒打算娶我,你看吧,他一定會把婚事推了的。”
嘩啦啦,我聽到了菜葉子落了一地的聲音。
折菜的宮女打著寒戰:“不……不會吧……”
燒火的宮女喃喃道:“兩個男人哎……可憐的太后……”
抹黑完玄澈,我絲毫沒有負罪感地送菜下鍋。
蒸糕蒸好,我挑起一塊放到嘴裡嘗:“皇宮的食材就是與眾不同,連麵粉都有一股清香味兒。”
竹香流淚:“郡主,好香。”
“裝好裝好,這是給溫太醫的,改天我做其他的東西給你吃。”想偷吃,抽打之。
我拎著食盒走進太醫院,出來迎接的是院使老頭,不等我開口,他便一副瞭然於心的表情:“溫大人在後邊的書房督促溫和看書,郡主請。”
我不過是來找溫雅,至於全院老小都傻笑麼,你們笑什麼,究竟笑什麼!
定是溫和揹著我說了什麼。
我敲了敲溫雅的房門,希望他沒有忙昏頭。
開門的是溫和,他怪叫一聲,狠狠地把門關上了。過了一會兒,門又開了,溫和有氣無力地說道:“你來做什麼?”
我舉了舉手裡的東西:“給你家公子送好東西來了。”
他萬般不情願地放我進去。
我進去以後直接掀了盒蓋,把裡面的菜一一排開:“秘製茶香骨,八珍豆花翅,香菇小白菜,什錦蒸糕,人參雞湯。”
溫雅夾了一筷子小白菜,溫和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