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蕭鐸從蔣恭嬪那邊過來時,鳳鸞已經陪長輩們打完了好幾圈花牌,洗了手,正在一起說話喝著甜品盅。聽得外面小太監通傳,收起臉上笑容,放下碗盞,然後也不起身淡淡道了一聲,“王爺來了。”
蕭鐸先給酈邑長公主請安,“見過大皇姑。”然後鳳儀妃打了招呼,因為兩人年紀差不了多少,不便多加打量,因而轉頭看向鳳鸞,“阿鸞,我們回去。”
酈邑長公主抓住鳳鸞,一副護短臉色,“你就這麼帶阿鸞回去?!”
蕭鐸回道:“今兒讓阿鸞受了驚嚇和委屈,我在大皇姑的面前給她賠個不是。”然後又道:“只賠禮肯定不夠,回王府去,該處罰的人一個不會少,全憑阿鸞的意思,她想怎麼處罰就怎麼處罰。”
“行吧。”酈邑長公主鬆開了手,“阿鸞你先回去,明兒我再過去看你,要是滿意了則罷,不滿意的,咱們該怎麼來還得怎麼來!”
蕭鐸緊緊牽了鳳鸞的手,正色道:“大皇姑放心,處置必定叫阿鸞滿意。”
鳳鸞勾起嘴角,眼底深處綻出一抹凌厲的笑意。
自己會叫她們都滿意的!一定。
出了鳳儀妃的宮殿,蕭鐸一直牽著鳳鸞的手,兩個人都是默默不言語。一是因為宮中不是說話的地方,二是這次事情實在牽扯太多,恩怨情仇的,眼下氣氛好像說什麼都不太合適。
可是就這麼一直沉默,也不合適。
半晌了,蕭鐸低沉道了一句,“阿鸞,你受委屈了。”
鳳鸞淡淡道:“王爺肯為妾身做主就好。”
蕭鐸聽她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皺了皺眉,但也不好多說什麼。自己的母親和表妹一起算計她,自己保護不利,她怎麼生氣都不為過,特別是後來才知道,太后差一點點就讓她毀容!
此仇不能不報!
眼下不能當眾說太后的是非,只能緊緊抓住她的手,將人拉到自己身邊,仿若失而復得的珍貴瑰寶一般,恨不得捆在身上。
鳳鸞笑了笑,“走,上馬車了。”
來得時候,兩人一前一後緊追不捨,情勢危急萬分,回去則是同乘一輛馬車,只是氣氛凝重,不像平時那樣輕快罷了。
另外……,還之比來時多了一個人。
王詡帶著徒弟小葫蘆坐在後面的馬車上,因是突然去端王府,馬車還是宮中太監所用的青油馬車,“嘚嘚嘚”,一路跟著從宮門緩緩出去。
小葫蘆揉了揉鼻子,低聲問道:“師傅,咱們往後就呆在端王府的了?皇上真的沒說讓幾時回去嗎?”
“哪兒這麼多話?”王詡冷冷掃了他一眼,“有飯吃,有地兒睡就行了。”
小葫蘆趕緊低頭,“是。”
心中想到別的,那鳳側妃……,嘖嘖,可真是長得跟天仙兒一樣啊!剛才上馬車的時候,偷偷瞄了一眼,差點把自己全身骨頭給酥倒了。
繼而又是嘆氣,哎……,一個太監想什麼美人不美人呢。
再看看師傅,可惜了,空長了一副風流公子哥兒的俊俏模樣,也是無根之人,就算往後在美人兒身邊服侍,也只能白想一想了。
王詡冷冷一掃,“眼珠子瞎轉什麼?心裡又在琢磨什麼齷齪之事?”
小葫蘆扁嘴委屈道:“師傅,你連我心裡怎麼想的都要管啊。”
王詡懶得跟他饒舌拌嘴,轉過頭去,一張白皙乾淨的素臉上沒有表情,清澈的眼眸看向前方,好似天上風吹過一朵朵素潔白雲,漂浮不定。
當時她慌不擇路猛地逃竄出來,正正撞入自己懷中。
那女子身體特有的纖細柔軟,淡淡清雅芬芳,以及那雙翦水秋瞳裡的驚嚇,臉上的惶恐,那一幕幕,總在自己心裡揮散不去。特別是她仰面凝視自己的一剎那,彼此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