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風水師能看這個?”
“說不定呢!”
“說你個頭!快點把這些狗屁不通的書扔掉!”
“那可不行,主子,這可是我賈一的命!”
“它們是你的命,那我是什麼?”
“呃……”
“哼!”
楚毓一甩袖子,揚長而去,賈一抱著一堆書苦苦跟著,不時陪著好話。
連城俯身,趴在池塘邊看水中自己朦朧的臉,它的表情,此刻脫離了心靈的控制變得愈加冷淡,朱唇輕啟、秋波流轉、媚惑嬌豔,但墨蛟還是沒有要自己的身體,也許最終還是自己不夠執著或者是虛恍的執著,一切的選擇,已透過了軀體違背了初衷。
連城苦笑,為什麼要飲下那杯酒,僅僅只是為了壯膽嗎?而如今自己面對墨蛟那夜的離開,是後悔,還是欣喜?抑或是淡然無謂?
耳邊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連城坐起身,抓過正在一旁和蝴蝶搏鬥的小豹,撫著它脊背的毛髮,似對自己又似對身後的人說道:
“我的人生就像是一場熱鬧又蒼白的盛宴,一個個人出現,一個個人消失,到了最後,杯盤狼籍的時候,作為主角的我,所有的存在只為了收拾殘局。”
風佑走過來蹲在連城身邊,伸出手指颳了刮連城的鼻子,戲虐地說道:
“丫頭,又在矯情了!”
連城抬起頭仰望他的瞳孔,眼裡閃過一絲刻意的張狂:“也許我還該給他喝忘川水的!”
風佑呵呵一笑:“怎麼不給?我這兒就有!那日偷蛛絲附加贈送的!”
連城眼光一閃,自憐地說道:“都怪我太善良了!”
風佑聽完哈哈大笑:“丫頭, 你厚臉皮的樣子很有我當年的神韻啊!”
連城瞥了他一眼,嬌嗔道:“我這叫近墨者黑!”
“怎麼不說:近朱者赤?”
風佑擠眉弄眼,連城不禁失笑,因墨蛟出走的傷感一時間已在九霄雲外。
“《天運風水金鑑》?《滴天髓》?《伏羲八卦紫薇斗數推命大全》?還有這個、這個、這個……賈一,你幹什麼?準備出家修道昇仙嗎?”風佑兩指捻著賈一的書,吃驚地問道。
賈一大叫一聲一把搶過,寶貝似的攬在懷裡:“你懂什麼,周易八卦的玄妙可以曉過去,知未來!”
風佑嘲弄地笑著:“你一太監要知什麼未來?你的未來我知道就是――無後!”
“風-佑-!”楚毓和連城異口同聲地叱喝風佑的無德,賈一眼眶淚珠一轉,捧著書籍一低頭出了內殿,風佑愣了愣,愧疚地看著他消失的方向。
“太過分了!”楚毓瞪了風佑一眼,風佑求救地看向連城,誰料她也飛來一個白眼。
“話說回來,賈一你也該管管了!整天唸叨那些風水什麼的,跟得了魔怔一樣!”
連城皺眉看著楚毓,誰料楚毓雙手一攤說道:
“我管不了!現在西澤大街上像他那樣的人多了去了,我有什麼辦法!”
“怎麼會這樣?”連城不解地問道。
“還不是那個風水師神唄!就是我們那天見到的那個!聽說風水、相術、咒語、祈福無一不會,現下是西澤的紅人,街面上一下子興起了風水熱,那些商販也不知從哪弄來了一堆破書,在集市上高價地兜售!”風佑指手劃腳地比劃著,連城忽又想到那絲詭異的熟悉感,難道這其中有什麼聯絡嗎?
而偏殿那頭賈一吸著鼻涕,擦著眼淚,翻開書籍的圖頁,一邊照樣拿木炭在殿內畫著符咒,一邊恨恨地詛咒著風佑:
“可恨!等我學會了,看我不整死你!”
“薛坤是個什麼人?”連城把玩著手中的金沙琉璃壺漫不經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