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怪罪你。放心吧!”我去取蕭,吹一曲,‘浮雲流水’
十三託著腮,我停了蕭聲,才醒轉似的,問:“這首曲叫什麼名字?從未聽過。”
我說:“叫富貴年華。”今天是他生辰,我把名字改好聽一點兒。心裡也後悔,這樣的日子,不該吹這樣的曲子。只是情之所至自然而然的除了出來。
十三微笑:“應該叫‘浮雲流水’才對。我看是‘富貴如浮雲,年華似流水’的意思。”
我無奈的笑,他總是這樣敏感聰慧。 胤禛看我的神色不明:“你做的?”
我忙否認:“是奴婢的師傅教的,不知何人所作。” 他接著問:“你師傅是誰?”
我只好垂頭胡扯:“師傅是個遊方的僧人,已經走了很久。”我也沒說大謊,無心卻是消失了。
“法號是什麼?”打破砂鍋問到底?只好說:“人都叫他無心師傅。”
胤禛冷笑搖頭:“無心?既然無心怎麼吹得出如此纏綿的曲調?”
我大概有點明白,他對我懷疑,可能以為有什麼人,專門訓練過我吧!這個人有被害妄想症。
我要堅決維護我的生存權力。嚴肅認真地對他說:“回阿哥的話,師傅說法號是一個僧人的願望,只因他凡心太重才期望自己無心,好捨棄貪嗔痴念,求得正果。”
胤禛不作聲,仍是冷著一張臉,說:“你走吧。”
胤祥也覺得事情有不對,他知道他的四哥不喜歡我,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麼?就對我微笑點點頭。神情上安慰我一下。
我抱著十三阿哥給的書出來,心裡一片鬱悶。這個神經病,不是一般的疑心重,也不是一般的難相處。
我這隻破罐子,在他手裡碎成齏粉,指日可待。
我與胤禩擦肩而過,我對他行禮,他微微向我點頭,嘴角是淺淺的笑。
忽然想起,那許多個驚醒的夜晚,總是下意識去尋找枕邊那隻連環,握在手裡才會再次睡去。心慢慢變得柔軟安寧。
再見到他真好,再見到他的微笑,真好!不自禁對他回以微笑。
品雪試酒
眼看年關將近了,紫禁城裡連著下了好幾天的雪。放眼望去一片白芒。我的心更是迷惑茫然起來。
敏妃娘娘身子弱,這樣的天是不慣出門的。於是靠在軟枕上感慨:“園子裡的梅花正是好時候。”
我介面:“娘娘,奴婢看,不如讓姐姐們出去剪幾枝花來,插在屋裡,也是一樣的賞看,屋裡還能多些香氣。”
敏妃點頭,笑問:“你們誰想去?”我就笑:“彩玉姐姐,和翠如姐姐正得閒。”
彩玉在外間聽說她就進來,微笑對敏妃說:“娘娘吩咐,奴婢當然得去。只是這丫頭 ,淨仗著主子平日多疼她。多嘴多舌替主子拿主意。”彷彿說笑調侃,可是我聽出了不忿。
我只好給敏妃娘娘請罪:“娘娘,奴婢不敢替主子拿主意,只因彩玉姐姐最知道娘娘的喜好,這差事只怕別人做不妥當,才多嘴推薦的。”
彩玉面子也有了,也就不再說什麼,只是微笑:“錯怪你了,原是改謝你才對。”
敏妃微笑;“罷了,你們一日不逗上一次口舌,便過不了了。”又對我說:“初九和彩玉一起去吧。”
巧兒微笑:“千萬好好的,別為了鬥嘴,把主子的正事耽誤了。”我們笑著答應,告退出去,巧兒又囑咐:“要剪好的,可別白讓主子看重你們一番。”一屋子宮女嬤嬤都笑了。
花園裡,阿哥們圍爐賞雪,門口有太監攔著說不讓進,我無奈對彩玉說:“過會兒再來吧。”
彩玉對那太監沒好氣,卻也不敢說什麼,既然我敦厚,就衝我發牢騷:“這麼冷的天,誰還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