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裡的大包遞給我,十分厚臉皮的說:“我要去十三阿哥那兒,沒帶人,你跟我過去。”我苦笑。
我抱著包跟著他走,他就問我十三阿哥的功課,我事無鉅細的回答,一定要顯出我用了心伺候了。
他倒沒說什麼,只是到了之後就接過包說:“你回去吧。”他不願我見十三。我告退時,他拿出一個方方正正的小包遞給我。
我不肯接,他皺眉:“正好多出來,給你好了。”
我微笑:“四爺留著吧,萬一再有個什麼‘不重要’的人,您又想賞點東西,不是正好?何苦給奴婢,白糟蹋了您‘多出來’的好東西。”
他為之氣結,最後無奈說:“是專門給你帶的,彆氣我了。拿著。”
我錯了,我不該老這樣,他的口氣溫和無奈的讓我心驚,他該不是對我……?我惟有低頭接過,道謝。趕緊告退回去。
他給的是幾本元曲集,詞集。翻開才真正鬱悶,扉頁是他寫的字。我看多了他的批註,認識他的筆跡“自伯之東,首如飛蓬,豈無膏沐,誰適為容?”還有我寫的那些,思春詞句。
胤禩出征那段日子我寫在他書上的,他莫不是以為,那些思春思念的字句我是寫給他看的?我又惹了禍!我頭疼,抱著腦袋倒在炕上。
康熙皇上封皇長子胤禔為直郡王,皇三子胤祉為誠郡王,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皇七子胤佑、皇八子胤禩俱為貝勒。同時年僅十八歲的巴阿哥胤禩做了內務府主事。一時風頭無兩。
他的額娘也晉封為嬪,未及又封了妃。他終於用他的才能,為他自己和他的額娘,換來了應該有卻一直沒有的地位。
皇宮裡大開宴席,我躲起來,巧兒就奇怪:“怎麼不去了?” 我說:“最近頭疼,怕上前面去伺候不周,得了錯處。”巧兒也就不問了。
我在屋裡守著,隱隱聽見前殿,鼓樂笑語之聲。心裡是疏疏淡淡的憂鬱與恐懼。
外面的小宮女進來說:“姐姐,外面有人讓姐姐去御花園。” 我問什麼人?她搖頭:“不知道,那個公公說了話,就走了。”
我又問:“是叫我去?”她說:“不是,就是找貼身的宮女去。”
娘娘的貼身宮女,只有我一個人在屋裡,很明顯是找我。我懷疑是胤禩,我們已經很久未見了。於是我就囑咐她看屋,出了門。我一進御花園就後了悔。在一邊等我的是胤禛的太監。
我硬著頭皮去見他,他背手站在樹下,“書看過了?”我真想說我沒看,可是……
“奴婢看過了,奴婢從別處抄的詞句,弄髒了貝勒爺的書,奴婢並不知道那是貝勒爺的書,還請貝勒爺恕罪。”我儘量低頭。後背已經出了汗。
他卻笑了看我:“你是想說,你對我沒有意思。”很對,就是這句話,可惜我不敢說。你能明白最好。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我推倒身後樹上,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這是在對我耍花招嗎?”
他的手那麼熱,彷彿烙鐵一般緊箍著我的手,他的臉靠得那樣近,近的我只能看見他開和的嘴唇。我的身體緊張的發抖,心也在顫抖。
我側開頭,儘量把頭低下,:“奴婢不敢,奴婢說的每句話都是實話。”
“哦?……”他拖著長音,我第一次聽他用這樣慵懶的聲音說話,該死的,……該死的,太性感了!
心想,別‘哦’了,你晚了一步。
他淡淡的說話,我卻萬分的緊張。我寧肯他發脾氣,他發脾氣時我可以掌握主動,可是現在我卻覺得我在和魔鬼談交易——我得用最大的代價,卻換不來一點好處。
“我原以為你不過是個女人,比之其他的女人做事周全些罷了,”他哼笑一聲:“直到你教十三去賠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