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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他低著頭沒有看見,臨走時警告我:“今天的事,不準跟別人說。”這句話讓我越想越鬱悶,搞得像是偷情。
鏡中的初九,她長大了會是個迷人的女孩,秋水般的雙瞳,芙蓉似的臉龐。怪不得海棠說我拋媚眼,我不該那樣笑的。
所以我從來不肯打扮自己,總是低著頭。一個有這樣面貌的女孩子,卻有這樣低微的身份。有野心當然好,只是弄不好就雞飛蛋打了,不能不謹慎。
進裡屋卻發現桌上有一本四書,這不是蓉月的,不會是那位拉下的吧?這才想起那位是哪位也沒打聽,不過肯定是個阿哥。
做官掉了印,讀書拉了書?發好心給他送去吧,要是能追上的話。
我拿著書跑出了門,遠遠看見他的背影,追上去卻眼看著他拐了彎。不敢喊,只好快跑幾步。等我轉過去,他又轉進一個院子。我鬱悶大了,姐姐我還沒追著誰跑過呢!
跑得我上下氣都不接了,走近一看才知是御花園。院子裡這個山,那條路的,哪裡還有他的影子。
灰心喪氣正要走,卻隱隱聽見腳步聲,好像很多人。我頭髮倒立,想起胤禛冷森的話“這是皇宮。”我一個小丫頭這樣亂跑亂撞,小命只怕保不住了。
忙一貓腰,鑽進一旁的假山石洞中。還未等我的心平靜,一隻手從後面捂住我的嘴,那人的另一隻手,緊緊地勒著我的腰,我的手臂就這樣被制住。
我學過女子防身術,這是最可怕的情景,我毫無反抗的機會。不敢掙扎,事實教導我們,這時候過分掙扎,會讓壞人喪心病狂。
一個低而柔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出聲。”
我就落了淚,悅然的聲音,我永遠不會聽錯的。
為何重逢
我能從人群一眼就發現他,他的聲音就在我的心上刻著。
“別怕,就一會兒。”顯然他知道我哭了。
外面有人經過,最後走的是蓉月,她小聲抱怨:“不是說八阿哥在這兒?”
挨抱怨的那位倒是心情不錯,還在笑:“原先是約好了在這兒等我,可能有急事先走了。”
是那美少年的聲音,我猜測他就是九阿哥胤禟。除了他還有誰能在宜妃的翊坤宮裡長驅直入。而且長得那麼像宜妃,母子倆都挑著一雙高傲的眉眼。
他們走了,身後的那個人鬆開了手。我回過頭。說實話我不該回頭,我該跑掉的,頭也不回的走掉。
然而我沒有,當看見他的那一瞬間,我幾乎相信這是上天跟我開的一個天大的玩笑。
蘇悅然,少年時期的蘇悅然,就在我的面前,嘴角掛著淺淺的笑。
他皺著眉,語氣中有稍稍的擔心:“不要哭了,我弄傷你了嗎?”是的,我受了傷,重傷。我的心受了重傷。
他拉起蹲在地上痛哭的我,穿過假山的石洞。這裡別有洞天,出來時眼前是一片小小的草地,周圍是山石高聳,圍成了一個小天地。
他閒適的坐下來,笑著看我:“哭吧,這裡不會有人聽見。”
我哽咽著,淚卻流不下來了。只好擦擦臉說:“哭不出了。”他笑了。
我實在身心疲累,倚著石頭在角落坐下。定定的看著他,他不光長得象,連聲音都像。
他是誰?我忽然驚出了汗,想到剛才九阿哥和蓉月的話。
“您是八阿哥嗎?”他微笑點頭,這是個多好笑的答案。
原來這真的是老天的玩笑,我無奈的閉上了眼,身上沒有了一絲力氣。
他趕緊靠過來看我:“你怎麼了?不舒服?”我忽然很想罵人,睜開眼問他:“您為什麼躲著我們家格格。”
他吃一驚,頗無奈的笑:“你是蓉月的丫頭。”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