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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你倒了如指掌啊,只怕那人就是你吧。”我更沒好氣。

他楞住,轉頭盯著我“怎麼好端端賴上我了?我弄那個幹什麼?”

“不是你才怪,騙子。”我摔了手裡的書。

他怒容滿面的過來,一把揪起我:“你胡說些什麼?在你眼裡我就是這種人?這麼多年了我騙過你嗎?”

我不掙扎,只冷冷的笑,沒騙過我嗎?

“你不騙我?你不騙我年傾蘭的身孕怎麼來的?這頭哄著我,那頭該幹嘛幹嘛,你倒真是兩不耽誤。”

他頓時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只拉著我不放。我甩開他的手進了臥房,抱出他的衣物摔過去:“走走走,回你的雍親王府去,那裡有的是嬌妻美妾等著你。以後也別來了,省得貴腳踏賤地。我討厭死你了,再也不想看見你。”

他鐵青著臉走了,一句話也沒說。我無力地把臉埋進枕頭,我到底在鬧什麼?是擔心胤禩,還是藉機發洩不可遏制的嫉妒?

我醒來時他就坐在床邊看著我,不說話只拉著我的手放在唇邊。我不肯理他,心裡卻不是不高興的,他肯回來,回來求和。

他天天來我這兒報到。我足足晾了他一個月,不和他說話,不給他笑臉。他鬱悶得不輕,卻始終不肯走。我抱了天申在花園裡坐著看水、玩鬧,他一臉憔悴望著我,我昂首挺胸走過他身邊,他扯住我低低的說:“別生氣,是我不好。再也不會了,真的。”

忽然有撲進他懷裡痛哭一場的衝動,他的心始終在我身上,我卻越來越貪心,想要更多。

五歲的天申在院子裡嬉鬧跑跳,一刻也閒不下來。胤禛換了衣裳就坐在書案前皺眉看奏摺,能讓他皺眉的不知是什麼事,隨侍太監蘇培盛來報:“太醫的方子送過來了。”他又皺眉看一會兒方子。

“誰病了這麼難辦?”我終於忍不住好奇。

“老八,是傷寒。聖上讓我負責延醫診治。”

傷寒?勉強壓抑住幾乎破口而出的追問,我狀似平靜:“看來病得不輕,瞧你這兩條眉毛都快擰了麻花了。”

他抱著我坐下,只是嘆氣:“確實不輕。藥也不肯吃,神志都昏迷了。我說去看他,聖上就不自在,說我'關切過甚,貌似黨庇胤禩',又命我好生料理他的醫藥。總之左右不是人。”

胤禩到底病得怎麼樣了?我正無計可施之際,他繼續唸叨:“明兒個十四幾個還拖家帶口的鬧著來探病,我看倒像來添亂的。”

“誰會去?如意去不去?” 他的眉頭擰得更深,嘴緊閉著不願回答我,我哀求他:“你說話呀。”

他半晌才吐了一個字“去。”

“我得見見她。”現在我只有這一個藉口可想。

他毫不猶豫的拒絕:“胡鬧,被人撞見怎麼辦。你要見她,以後我給你想別的法子。”我死活不幹,軟硬兼施地威逼了他一夜,才算撬得這隻大河蚌鬆了口,準我隨去看一眼。

胤禩養病的園子在暢春園附近,我打扮成胤禛的太監,溜到牆根遠遠看了眼如意,她已經十一歲了,是個俊俏的孩子。看來胤禟把她照顧得不錯。

我悄悄跟著個太醫找到胤禩養病的臥室,他正往外轟人,聲氣很是無力。一屋僕婦太監都灰溜溜地出來,商量著要不要去回福晉。我垂頭躲在他們身後蹭進屋子。

房裡滿是刺鼻的藥氣,我慢慢走到床邊,胤禩瘦得多了,蒼白得近乎透明的兩頰深深陷進去,眼簾微合似乎已經睡著。他不再是那個梅林中微笑如春風的少年,我們曾經的山盟海誓再也沒有機會實現。前世今生就這樣過去了。

手忽然被他拉住,他睡夢中也在反覆呼喚:“夏末。”

我就是夏末,他一直思念的夏末,為什麼?為什麼他看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