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有人曾經打掃過客廳和東間房的地面,目的就有一個,不想讓人看到打掃者的腳印。
嚓!鐘意劃亮了一根火柴,接著火柴的微光觀察著東間房的一切,一張八仙桌,兩把太師椅,棗木做成的老龍床上擺放著一些被褥,可以看出已長久沒有動過了。
他撇開這些,徑直朝東牆看去,東牆上掛著一面不大的圓形鏡子,他看出這面鏡子的特別之處,鏡子周圍的三個把手都被釘子固定在牆壁上,一面不大的鏡子為什麼要用三根釘子固定在牆上呢?目的只有一個,就是不想讓人拿下這面鏡子,這面鏡子的後面一定隱藏著秘密。
鐘意還發現在鏡面的右上方有一塊圓形的地方已無法照到人影了,因為後面的水銀沒有了,後面水銀不是自己掉下去的,是有人故意劃掉的,因為鏡子後面的人能夠藉助這個小孔看到外面的情景。
鐘意似乎已經感覺到,那個圓形的小孔後面正有一隻眼睛在盯著他。
他在鏡子面前站了一會兒,好像在照鏡子。然後雙手抓住鏡子的邊緣朝左面轉了轉,鏡子紋絲沒有動,他又朝右轉。
他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兩年前來這裡查案時,就已看出東間房有夾壁牆,在東牆的後面應該還有一個至少一米多的空間,他當年並沒說破,就是為了保護夾壁牆後面的人。現在,他為查明真相,不得不揭開這個秘密了。
隨著圓形鏡子的轉動,靠北面的牆一道裂縫變大了,慢慢分在兩旁,一道窄窄的暗門開啟了。
鐘意毫不猶豫地探身進去,他剛將頭部探進去,就感覺到一個冰涼的東西夾住了他的咽喉,他沒再動,那東西只是夾在他的咽喉上,但沒用力。
“是夢月,還是伯父?”他輕聲問道,他堅信對方不會傷害自己,因為他剛才之所以劃亮火柴照鏡子,目的就是讓鏡子後面的人看清他的面容。
“你是鐘意?”黑暗中傳來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那冰涼的東西從鍾遠的咽喉上移開了。
“是伯父。”鐘意的聲音有些哽咽,因為他熟悉裡面這個聲音,是鬼剪王的聲音。
黑暗中走出一個脊背微駝的人,長長散亂的頭髮披在肩上,長髮上沾著草和灰塵。
竟然是鐘意在戰犯管理所附近看到的那個人,他這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個人時會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鬼剪王走出夾壁牆,撩了撩散亂的長髮,露出黑黝黝的面容,鐘意幾乎無法辨別出他的面容,兩年的時間,鬼剪王已變得十分蒼老。
“伯父,你怎麼這樣了?”鐘意覺得心中不是滋味,和鬼剪王一同坐到地上。
“你說一個叛徒的父親能怎麼樣呢?我現在就是一隻只能躲在黑夜中的老鼠。”鬼剪王搖頭嘆了一口氣。
“難道夢月也承認自己是叛徒嗎?”鐘意不願相信自己的判斷是錯誤的。
“她沒有說,因為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她已經死了,”渾濁的淚水順著鬼剪王黝黑的面龐滑落。
“什麼!她已經……”鐘意感覺眼前一陣眩暈,右手撐住了地面,他最怕別人談到夢月已不在人世了,“不,不會的,”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感,“我剛才還看到了她的身影,伯父,你不要騙我了,我並不相信夢月是叛徒,請您相信我。”
“孩子,我怎麼能騙你呢?我知道你和夢月的感情很深,我也知道你們的身份。兩年前,你掩埋你伯母屍體的時候,我都看到了,我不會對你撒謊的。”鬼剪王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夢月的確死了,就是死在那個亂墳崗裡,是我親手把她掩埋的。她死前被人剝去了後背的皮……也許是痛恨叛徒的人乾的……”鬼剪王劇烈地咳嗽起來。
鐘意感到心口發悶,他強忍悲痛,替鬼剪王捶打著後背。
很久,鬼剪王才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