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田假日廣場見。”他都忘了,參加競賽組的人每週要補一天課。
“三點,行吧。”那邊說了這樣一句話,就直接把電話掛掉了。
辛簡撇了下嘴,好像是自己求著他去買一樣,他把手機往床上一扔,將門卡揣在褲兜裡,抱著球出去了。
踢球踢到快六點的時候,隊友們才散,辛簡肚子餓得咕咕響,週末飯堂不開餐,只能去外面吃。他聞了一下身上的汗味,跑回去衝了個涼,拿出手機一看,有一個未接電話,點開一看,是他老子打過來的,辛簡想了想,關上手機,沒有回電話。
他跑到木桶天下去點了個牛肉飯,又點了一個烏雞湯,正慢慢吃著,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接通了:“喂。”
“你又不回家?”辛永濤開門見山。
“不回了,學習忙。”辛簡冷淡地回答。
“你回來學啊,叫阿嬤給你煲湯喝。”辛永濤說。
辛簡沒好氣地說:“家裡太吵,學不進。”辛簡的後媽沒有工作,天天就在家呼朋引伴,早八圈,晚八圈,並以此為終身事業。
辛永濤頓了一下:“你上週也沒回來,這周又不回來,一個月至少要回來兩次吧,你天天在學校吃那些東西,有什麼營養!”
辛簡翻了個白眼:“同學都是這麼吃的,人家個個都長得高高壯壯,還都考清華北大。”
辛永濤聽說考清華北大,頓時不做聲了,他是個粗人,沒讀過什麼書,對知識分子還是很敬重的:“那我給你多點生活費,你自己記得補充營養,多買點湯喝,多吃水果。”
辛簡淡淡地說:“行,我弄壞了同學的ipad的,要賠一個,大概需要四五千塊錢,你都打給我吧。”
辛永濤又開始唸叨了:“你怎麼那麼不小心呢,毛毛躁躁的……”
“好了,我正在吃飯呢,你把錢打我卡上,我明天要用的。”然後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辛簡其實不缺錢,買個ipad的錢還是有的,但是他沒有安全感,喜歡攢錢,所以不管是他爸給的,還是他媽給的,抑或是阿嬤給的,他都存起來,以防萬一。他知道他爸是靠不住的,媽是可靠的,但是遠隔重洋,鞭長莫及,阿嬤年紀大了,自身難保,所以只能靠自己。
吃完飯,天色已經暗了下去,路燈亮了起來,白天的喧譁落幕,深圳進入另一種繁華,霓虹閃爍,五彩的led燈開始舞動,刺目喧囂。辛簡對這些喧囂熟視無睹,他的目光落在那些公寓的視窗,一家又一家的窗戶亮了起來,萬家燈火,他想起這個詞語,那麼多的燈光,沒有一盞是為他亮起的。
辛簡踢了一下腳邊的易拉罐,罐子骨碌碌在地上滾動著,發出嘩啦啦的響聲,一個孩子跑過去,追上那個罐子,撿起來遞給一個提著蛇皮袋的老人,老人伸手,摸了摸那孩子的腦袋,祖孫倆蹣跚地走了。那個孩子回頭來看了辛簡一眼,眼睛黑白分明。辛簡忽然有些後悔,不該踢那個罐子的。
回到宿舍,辛簡拿出書本開始寫作業,他算不上愛學習的好學生,但是份內的事還是要做的,有一個好成績,以後出國會比較容易吧,不過他高一荒廢了一年,學分積點非常低,已經成為一個黑歷史,想把平均積點拉高也不大容易,看樣子只能走高考這一條路了。大學以後再考慮出國吧。當然,他要是願意,也可以花錢去上個不入流的野雞學校,但是這樣勢必會被那個賤|人恥笑,他絕不能讓人瞧扁了。
翌日,辛簡練了一上午的街舞,回去睡了個午覺,兩點起來,然後出門,先從曬布路坐地鐵到老街,然後轉羅寶線前往益田假日廣場。週末的地鐵裡全都是人,就像沙丁魚罐頭一樣,尤其是老街這個中轉站,人滿為患,全都是逛東門的人,勾肩搭背的情侶,三五成群的朋友,拖家帶口的一家子,很少有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