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個青衣的小丫鬟,看著我的眼神卻冷冰的很。
“咱們王爺有話,近日三王爺與康世福私底下書信來往頻繁,需要你查探書信裡是什麼內容。三日後正午在西邊的花園,王爺自會來見你。”
她說完端著茶盤子扭頭就走了,我卻在床上犯起了難。
我與三王爺,撐死就是那一罈酒的交情。現在要我去查探人傢俬底下來往的書信,明著看師出無名,偷著看我又不會黑衣夜行,這簡直就是趕鴨子上架。
怎麼辦呢,我苦苦思索了兩天。第三天晚上,我又拎了一罈子酒,找了個小廝領著我,一路走去了前面三王爺的書房。
一路上聽小廝唸叨,這幾天也不知道皇帝交代給他們王爺什麼差事,王爺每日都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晚上也不去各房妾室那裡過夜了,害得他們這些下人平白聽了好多囉嗦。
最後那小廝才發現跟我扯的有點多,硬生生地把一通話得出了個“還是您對我們這些下人好,王爺不去找您您也不拿我們撒氣”的結論。
我看他說得離譜,沒有理會。
書房裡,三王爺正在低頭畫著什麼。本總裁在藝術上沒什麼造詣,也沒有去看。伸手在門框上敲了兩下,他應聲抬頭,看了我一眼,抬手示意我坐下。他自己慢悠悠地收拾畫筆畫紙。
真的是淡定帝。
我正在旁邊揣摩著怎麼開口,他已經踱著步子過來了。手裡遞給我一杯茶,自己也倒了一杯,在我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側臉望著我,等著我開口。
最難的就是這個開口啊。
“王爺啊,今天也沒什麼事,無聊了,來找你喝酒。”
“是麼。”他看了看被我放在桌上的那壇酒,“當真沒什麼事?”
“嗯,沒有。”我咬定了沒事,先讓他把酒喝下去再說。
他眼中帶了一抹笑意,“沒事,那就跟我過來。”
他站起身,非常自然地拉起我的手,拉著我走到書房的另一邊擰了個機關。
牆壁上出現了一道暗門,他領著我走了進去,還順手又把門關上了。
這種地方一般都會藏些珍貴的財寶,或者是機密的檔案。本總裁的辦公室裡也藏了一個保險箱,裡面放著本總裁做過的假賬。
這個三王爺明顯跟本總裁的審美情趣不同。
這傢伙藏了一屋子的酒!
你是王爺啊,你能不能藏點合適的東西?
這傢伙挑挑眉,一雙眼看著我似笑非笑,“這些就是我的金銀珠寶,怎麼,不滿意嗎?”
好吧,我抽了抽嘴角,也許每個人都有奇怪的收藏癖吧。
他走到架子前,挑了個圓潤的白瓷罈子遞給我。
“這個是桃花釀,上次我就想著這酒適合你。”他像想起什麼搖頭笑了笑,“這酒本該淺嘗,若再像你那樣豪飲,也不知道能不能品出其中味道。”
真娘氣,酒本來就是該大口喝的。
我白他一眼,揭開蓋子喝了一口。香,比二鍋頭香多了。
他自己也挑了個青色的罈子,拉著我坐到地上又一起喝了起來。
雖然貪酒,但我也沒忘了自己過來的目的。
“喂,我說,”我把酒罈換個手,騰出右手,手肘搗了搗他,“咱們也算是有交情了。我知道問別人這些東西特別不禮貌,但是我也沒辦法,你能不能……”
我說到一半停下了,他扔給我一個“就知道你會問”的眼神。
他沒有回答我,坐得離我近了一些,近的我幾乎能感覺到他呼吸的動靜。
“我們這算是什麼交情,你與老八的交情倒是深。”
“哪裡哪裡。”他近的讓我有些不自在,趕緊笑了兩聲緩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