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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不會使一個好人屈死!”太子在艙內聽了這一句略有些寂寞的話,心內猛然一熱,幾乎便要留下淚來。

卓清流的臉色變了幾變,沉聲道:“虞幫主,為了你心中這規矩,你便要螳臂當車,跟朝廷頑抗到底?”虞梅的目光也乍然一冷,毫不避讓地跟那兩道森寒的眼光撞在一處,道:“卓先生舉手之間滅了黃陽教,是否只當滅我漕幫也是不費吹灰之力?”不知怎地,卓清流聽了她這淡定自若的一句話,心內竟是微微一虛。還未待他答話,卻見虞梅猛地撮口一嘯,聲音清揚高亢,在江上遠遠傳了出去。嘯聲才落,江上便傳來一陣螺號之聲。千秋閣眾人聽得這相和的幾聲螺號之聲甚近,心頭都是一凜,抬頭看時,卻見虞梅沙船之後竟有數艘輕舟急衝而來,正是最先奉命出發的丘舵主的船隻。虞梅雙眉一揚,喝道:“揮烈火旗!”她身後立時有一赤膊漢子飛身攀上桅杆,將兩面猩紅的大旗迎風揮舞。紅旗一揮,她帥船之側又有數艘大小船隻揚帆直進,竟成了四面夾擊之勢。

“火!”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卻見當先衝來的小舟和糧船上竟已燃起了熊熊烈火。黃陽教兩艘樓船上的教眾眼見漕幫船隻縱火而來的氣勢,心下登時怯了,有人慌張張地要放箭阻攔,有人便待開船避開,但那鐵索將兩船連得甚緊,如何挪移得開?他們教主新喪,正是心氣浮動之時,慌亂之間,漕幫的糧船已經撞上了一艘樓船。一片吶喊聲中,漕幫漢子將火箭、硫磺不住價拋上樓船來。江上風勢正猛,風助火勢,轉眼間樓船上便燃起了大火。

“快救火!放箭射住陣腳!”卓清流縱聲高呼,但那些黃陽教眾顯是不大服從千秋閣的號令。況且多年以來都是黃陽教橫行陸上,漕幫稱雄水上,眾人早已習以為常。這時到了風高浪猛的江上,黃陽教往日裡的氣焰十成去了七成,再給濃煙烈火一烤,登時亂作一團,只兩三人忙著滅火,更多的卻是尋思著逃命。樓船上還有兩個小劃舟,幾十號教眾雜著千秋閣的人便向劃舟搶去。猛聽得有人一聲慘叫,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飛上半空,卻是搶不到劃舟的千秋閣夥計出刀砍了黃陽教眾。黃陽教中幾個悍徒刁蠻的性子發作,立時爆一聲喊,竟也拔刃相向。煙熏火燎,鬼哭人嚎雜著刀光劍影,亂成一片。

卓清流又驚又怒,舉目再向虞梅望去,卻見漕幫大小船隻亂湧,早將虞梅的帥船擠在了後面。忽聽得砰然之聲大作,卻是丘舵主乘著烈火熊熊燃燒之時,率人揮斧猛鑿那鐵鏈。卓清流雙目一冷,自身邊屬下手中搶過兩支羽箭,反手便拋了過去。這兩箭隨手丟擲,卻勁急如電。兩道疾光劃江而過,一個漕幫漢子給羽箭貫喉,翻身倒下。丘舵主揮起手中短斧一封,怎知那箭竟裂穿斧柄,噗的一聲,透肩而入。丘舵主罵了聲“王八羔子”,卻不拔箭,自那倒下的漢子手中再接過一支板斧,搶上前去揮斧疾砍。砰砰幾響,一塊連著鐵鏈的船板給他幾斧劈爛,嘩啦啦一聲,早給烈火燒得通紅的鐵鏈子落入江中,騰起一股白煙。

漕幫的號角立時又起,又有兩艘糧船鼓帆撞去,將江左那艘起火的樓船撞得身子歪了過來。虞梅的大船卻趁機揚帆而起,直衝了過去。卓清流目眥盡裂,疾喝了一聲:“追!”他這艘樓船之上也亂作了一團,好在尚有數位千秋閣的好手拼力約束。眾人七手八腳地解下那無用的鐵鏈,好歹掉轉船頭,揚帆直追。

這時漕幫的大小船隻和黃陽教諸多攔截船隻戰成一處,江上便只有虞梅的快船和卓清流的樓船一前一後的順流而下。到底卓清流所乘的是最耐風浪的大福船,堪堪地便要追上。

小平灘轉眼便過了,水流愈發激盪起來,太子立在起伏搖晃的船內,心內也湧著一股激流。小平灘,大平灘,這許是自己人生中最險要的兩個灘口,闖得過去麼?“虞幫主,你這可是自尋死路!”卓清流的聲音細細地直鑽了過來,人人聽了心頭都是一亂。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