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自語,有些茫然的回首望過去。
“阿慧,待我們把霽朗平安送給他父親,我們也回家,好嗎?”黎澈的眼睛裡有一種隱隱地光華流動,竟然衛慧有些眩暈。
黎澈是想起竹叟了吧?還有隱谷的平靜祥和的生活……
只是,他們真的能夠這麼一路平安的將霽朗送回去嗎?衛慧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看著沒有做聲的衛慧,黎澈神情一黯,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含笑道:“我開玩笑呢。我們還要遊歷名山大川呢!”還要尋找給你解毒的藥物……只不過,最後這一句,黎澈沒有說出來。
靜默的衛慧卻突然釋然般,看著黎澈甜甜一笑,“好,等送回霽朗,陪你遊歷過,我們也回家。”
說完,不等黎澈答應,接過他懷裡的霽朗和阿黃,向前走去。
黎澈愣了片刻,看著那走在黃昏朦朧裡的挺直背影,有種幸福從心底湧上來,化成一個燦爛的笑容,疾步向那勇敢堅定的身影追上去。
一家醫館裡散出的熟悉藥味兒,讓兩人同時放慢了腳步,駐足向醫館內望去。那名小乞丐慢慢地靠近了兩人的背後……
正在此時,一個家丁模樣的人,匆匆走了過來。
“麻煩二位讓讓。”
他顯然有很緊急的事情,伸手撥開站在醫館門口的兩個青年公子,口氣中有明顯的不耐煩。這兩個人有什麼病麼?沒病站在醫館門口發什麼呆啊。
衛慧和黎澈這在發現自己的情形,相視一笑。
“衛慧,走吧!”黎澈清潤的聲音,讓衛慧心下釋然,微笑著跟上了他的步伐。
兩人身後正努力靠近的小乞丐,不知為何,卻如突然被點穴一般,愣在當場。
衛慧僅走了幾步,卻聽到醫館內傳出一個焦急的聲音,生生讓她停下了腳步。
“錢大夫,您老快些,我們夫人疼了半天了,您再不趕緊的,就怕來不及了。”
“哎,哎,我說這位小哥兒,老朽治病還行,保胎和產後補養也可以,只是,這婦人生產,確實不是老朽所長,你們該去找穩婆才是……”一個花白鬍子的老人,被那家丁拉扯著,腳步踉蹌地走著,一邊急聲分辨著。
“哎,錢大夫,您就別推卻了,咱們城裡的那幾個穩婆都搞不定了,說是夫人難產吶……您老人家走快點兒,這可是兩條命啊……”
衛慧聽到這裡,再也聽不下去,轉回身走到那個家丁和老郎中面前,說道,“敢問這位仁兄,貴府可是有夫人生產?”
“怎麼?”家丁本就急得火上房了,見這個年輕公子又來攪和,頓時火冒三丈,“你一個年輕公子,打問這些作甚,這似乎不是你這一介公子該問之事吧?若是耽誤了醫治,你可擔待不起啊!”
“你……”衛慧被堵得幾乎絕倒,卻也知道自己這身裝扮讓人誤會了,聽到有難產孕婦的焦急和責任感,早讓她忘記了出谷時竹叟的叮囑。
或許她心裡意識到,卻終不能看著一個孕婦難產,因為自身的安全隱患,而至母子性命於不顧。
看那家丁拽著老郎中伸手推開她就走,衛慧一急,伸手扯住那神態狼狽的老郎中,俯身在他耳旁低聲道,“我是祖傳穩婆。帶上我。”
老郎中一愣,轉臉看向衛慧。衛慧見他不出聲,只是疑惑的望著她,伸手略略拉低了衣領,露出自己的脖頸,那裡白皙平滑,根本沒有男子的喉結。
老郎中看著這名年輕女子堅定鎮靜自信的目光,沒來由的感到一種信任,略略一頓,仍舊轉身對著那家丁道,“此人是我的醫友,最擅經產。帶上她吧!”
說完,又湊近家丁道,“她是個女子。祖傳穩婆。”
即使出了人命,有人分擔,責任也輕一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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