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慧點點頭,略一思索,轉身對骨畢圖道: “吩咐人去熬藥的帳篷裡,取一些今日的藥渣過來。”
這裡剛剛吩咐下去,那名懷著身孕的女子終於趕回來,她的於裡拿著一個藥包,她的身後跟著幾名婢女,手裡都端著一個大大的奶罐子。
衛慧不再遲疑,不管怎樣,呼延灼胃裡有毒素不可置疑,用牛奶稀釋中和毒物,絕對沒錯。
接著,衛慧吩咐熬製常山,她剛坐到呼延灼的頭前,伸手抬起呼延灼的頭顱,開啟他的食道,將牛奶一杯一杯地灌了下去。
灌完鬥奶,又灌常山水,很快,呼延灼開始湧吐。
衛慧指使著幾名侍人,將呼延灼的身體反轉過來,看著從他口中不斷吐出來地東西,從一開始的食物混雜,到最後只剩下純白色的牛奶,這才不再給他繼續灌奶灌藥。
片刻之後,呼延灼終於止住了嘔吐。衛慧用浸溼的布巾擦去他臉上的穢物,只見呼延灼的臉色雖然慘白難看,臉上的青黑之色,卻稍稍減退了些。
看來,毒物的毒性減除了不少。
顧之謙站在牙帳的屏風旁,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衛慧忙碌的身影。他不由暗暗嘆了口氣。
這個傻丫頭,難道還不知道,她要是救話了呼延灼,她的性命就會岌岌可危了麼?
衛慧輕輕地撥出了—口氣,緩緩抬起頭,就看到骨畢圖和那名懷著身孕的女子,正用焦灼憂慮的目光盯著她。
她努力地揚起一絲微笑,對二人道:“可汗的毒性已經緩解許多,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
這麼說著,她的目光微轉,就看到一身白衣的顧之謙,從屏風一側轉了過來,心中頓時一安,喜道:“之謙,你終於來了”
說著,不再理會骨畢圖和那名女子,急急地站起身來,迎著顧之謙道“我只能看出可汗是中了毒,卻找不出中的何種毒物。你快來看看”
顧之謙並不著急察看呼延灼的病情,反而將她心疼地注視著衛慧的臉,伸手將她耳側的亂髮理順,柔聲道:“慧兒,別急,由我在呢!你先體息一會兒!”
衛慧點點頭,任由顧之謙將她引到一側的一張毯子上坐了。這才看著頓顧之謙走到呼延灼的身旁,優雅地撩起衣襬坐下。伸手扶住呼延灼的手腕脈搏,細細探查起來。
此時,呼延灼的幾個兒女,以及駿律的大臣們也都趕了過來。呼延灼的兒女們大都還是些孩子,最大的不過十歲,最小的一個,還被乳孃抱在懷裡,此時,都圍攏在呼延灼的臥榻周圍。大臣們卻沒有恩獲准進入屏風之後,只能在大帳裡焦急地等候.
圍在呼延灼身邊的姬妾、兒女、骨畢圖乃至那些侍人們,都神情焦灼地盯著頓顧之謙的一舉一動,也在關注著他臉上一絲一毫的神情變化,想從這些細微之處,看出一些什麼。但,顧之謙的臉上卻一直保持著一貫地淡然,鎮定地猶如一潭靜水,連一絲微小的波讕也沒有。
良久,顧之謙才從呼延灼的脈搏上收回手手指,施施然地站了起來。
骨畢圖第一個趕上前,焦急地詢問道: “顧長史,您看,可汗的病情…
顧之謙抬眼看了著骨畢圖,並沒有立刻回答,反而揚著手走到一旁的水盆處,要了請水,洗淨手,又取過布巾細細地擦乾,理好身上的衣物,走到衛慧處,引了衛慧,這才側著臉對骨畢圖道: “骨畢圖大人,可汗的病情,我看還是在外邊說較好吧”
骨畢圖明顯地臉色有些不渝,卻也只得點頭答應著,跟在顧之謙和衛慧的身後,走到屏風之外。
那些大臣們正在三五成群地紛紛議論著,看到有從屏風後走出來,霎時都止住了議論,幾十雙眼睛全部關注到顧之謙和衛慧的身上。
走在前邊的顧之謙,繞過屏風之後,就止住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