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用彎刀?那不叫征服,那叫殺……殺戮!對,殺戮!當年神使大人就是這麼說的。是神使大人教會我們契單人,不再只會用彎刀。神使大人讓我們懂得了友愛和互助!神使大人讓我們草原牛羊肥壯,人丁興旺……”講故事的老人顯然又陷入了對神使大人的崇拜之中,一群小破孩兒雖然更期待著聽老人將神使征服墨雲駿的故事講吓去,卻沒有人敢於打斷老人的回憶。好在,老人也沒有陷入了回憶太久,大約只過了兩盞茶的功夫,老人終於記起征服神駒的故事,他的話題如岔開是那般自然地,再次轉了回來,“冰山雪蓮花神的神使大人,就是天地間最最美麗最最聖潔的一朵雪蓮花。在她的腳下,那狂奔的駿馬,就像雪山下的黑色岩石一般堅固……”
“神使大人是在雪山上征服的墨雲駿麼?”可能是老人的比喻太過誇張,一個孩子忍不住打斷他的話,問道。
正沉浸在自己勾勒出的美麗畫卷中的老人,顯然不高興突然被人打斷思緒,她睜開眼睛狠狠地瞪了那個不知好歹的小子一眼,看到一干對老人的形容同樣迷惑,卻更惱怒有人打斷他們聽故事的小資們,正對那名肇事者群起而攻子,老人的惱怒這才消散,並很“大度”地擺擺手,制止了那些孩子們不知輕重的群毆,接著剛才的地方說下去,不過,顯然這一次,他很主動地換了一個自己以為更加美好,更加恰當的比喻方式……
“最最聖潔最最美麗的冰山雪蓮化身的神使大人,踩著奔騰的馬背,就像……嗯,就像踏波而行的仙子……”
老人的華麗的比喻,一群小屁孩還是有些聽不懂。但是卻不妨礙神使大人在一群孩子心中的美麗和神秘。
當然,他們也知道了故事最後的結局,那就是,神使大人征服了墨雲駿!
用老人的話來說,那就是“……當那朵美麗的雪蓮花落在那朵奔騰的黑色浪花上時,狂暴的黑色浪花,就被那冰山雪蓮的聖潔所淨化,去除了渾身的力氣和暴躁,只剩下神駿依舊,從此,那罕見的龍馬墨雲駿,就成了神使大人的坐騎,並被神使大人賜名為墨雲!”
故事聽到這裡,在那些拖著鼻涕的頑童們心中,似乎就已經結局了。他們在再為神使大人傾倒的同時,也暗暗遺憾自己沒有早生上百八十年。直到,老人最後幽幽地長嘆一聲:“自從目睹了神使大人那日的神采之後,咱們契單當時的駿律可汗,才真正瞭解了神使大人的神力,從此也像那墨雲駿一般,劃去了一身的暴戾,真正按照神使大人的旨意,再不興兵戰之念,隨著各自母親的呼喚,歡呼著,蹦跳著,一鬨而散。”
…
黑色的墨雲,稀溜溜一聲,伴著霽朗的歡叫聲,漸漸地停下了腳步,等待被遠遠落下的那一個灰色的身影。衛慧調轉馬頭,沁滿細汗的臉龐上,笑容燦爛的讓五月的太陽,也炫花了眼睛,伸手扯過一朵雲彩遮擋。
烈騎的也是那日收服的一匹棗紅色牧馬,衛慧給它起名叫流火。雖然放在平常,也算是萬里挑一的神駿,但有墨雲在,就沒有它爭第一的機會了。
遙遙地,烈也被衛慧臉上洋溢的笑感染,不自覺地也彎起了唇角。
衛慧笑得眼睛彎彎的,揮手喊道:“烈,我已經看到大山了,過了那裡,是不是就到了陳州?”
說話間,烈也趕了上來,他笑著點點頭,收攏馬韁,與衛慧並轡而行。兩人不再驅趕馬匹,任由馬兒慢悠悠地走著,恢復體力。
陳州與契單草原之間,並沒有濟州邊境那般的雪山,但在走過了寬廣無垠的契單草原之後,驀地看到拔地而起的山峰,衛慧還是忍不住有些興奮。
她生長之地就在峻嶺險峰之間,自然骨子裡對大山有一份難以言表的親切。
“前邊的山應該是都浪峰,翻過它,就是陳州的地界了。”烈指著那巍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