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嗎,不過癮的話,接著招呼。”
兩人低下頭沒說話。事情的結局是都關了反省號。
事後,紀小明對兆龍說:“兄弟,你多餘管,也不是咱自己人,有本事碴死了
算。”
“碴死了,你也擔責任,排程是你,不是我,好賴大青頭是咱們小隊的。”
紀小明原本是希望事情搞大,他們自相殘殺,然後政府再收拾他們,自己不費
任何精力,就可削弱兩大派的實力,不承想,讓兆龍攪了,又給兆龍記上一筆。
都都把事看得挺透,告訴兆龍注意些:“主管生產的中隊長馬長勝是紀小明的
托兒,馬中是老資格的,平常不言語,發起火來連教導員都拿他沒轍。紀小明這孫
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他編個五六七,死人都能說活了,馬中吃這一套,
你可前後想好了!”
兆龍覺得紀小明不會有什麼花樣,即使埋雷,自己不往裡踩就行了,但是畢竟
兆龍對監獄還很不瞭解,紀小明已經準備埋雷了。
兆龍正在休息,雜務劉衛東叫他去車間,說是周隊長找他。走到後庫,一個大
蒜頭鼻子顯眼地掛著,這傢伙還是豁嘴:“我四寶子找你,不是周隊長找你,沒辦
法,迫不得已,兄弟,多有冒犯,見諒。”
兆龍問:“有事嗎?”
“別誤會,上次小賴子惹事,多虧你,不然他肯定得躺在病床上了。兄弟,你
一來我就知道了,今兒見面一是謝,二是叮囑你:這跟外面兩回事,能不出手就不
出手,躲不過去了,也要分人分事,不是誰怕事,而是得堅持著活著出去,有事互
相通個氣。”四寶子走了,又轉回身,“哦,還有,紀小明不是人,你威脅到他了,
要多加小心。”
四寶子的話出乎兆龍的意料,誰說流氓沒有頭腦,人是第一位的,沒有了人就
沒有一切。看來,監獄是能夠讓人多思考一些問題的,任何衝動的人,都有考慮後
果的想法。兆龍轉念一想:這只是區域性的反映,一個人是很難改變自己的,真正到
涉及自己的切身利益時,流氓就是流氓,因為本身就生活在底層,一群流氓圍繞著
你,你沒有任何選擇,必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耐心等待,等他跳出來抓
其要害,給其致命的打擊,但前提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想的事,它就來了。
兆龍和往常一樣,坐在白毛的機臺上修著鞋,韓小弟和連建國用手推車拉來十
幾箱鞋,也坐在白毛機臺上修起鞋來。白毛見狀說:“哎,你們不會到那邊修去。”
韓小弟罵道:“你他媽的管得著嗎,我愛哪修在哪修,再多說一句,老子揍你。”
白毛知道來者不善,忐忑不安地望兆龍,兆龍跟沒事一樣,照舊修著鞋。
這倆見兆龍不言語,以為好欺負,得寸進尺罵罵咧咧:“現在呀,有些人拿柳,
我看呀,也就是仗著有幾個臭錢,吃軟飯的,有什麼出息。”
“就是,一個大老爺們兒,沒多大出息。”
這句話刺激了兆龍,話音剛落,兆龍抄起放在機臺上的鐵釺子,一腳照連建國
的心口窩踢去,連建國翻兩個滾躺在地上不動了,兆龍又轉身衝上去左手用盡全力
按著韓小弟的頭,右手將釺子直對著他的眼睛:“孫子,抽自己的嘴巴。”
韓小弟望著紅了眼的兆龍,哆哆嗦嗦抽起了嘴巴。
“抽狠點,使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