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我給你拿了衣服。現在身上這套不乾淨,你就先換了吧。”
我警惕地接過衣服,拉開一看,一陣白光耀眼地閃著,嘴巴忍不住一抽搐:“好白……跟你那件有得拼……”
曾少離微微一笑:“白色是高雅柔弱之色,千百年來屆屬純樸男子、才子與志士最愛。”
……
所以,你穿白色是為了烘托你那雙外斜眼下有著一顆纖弱而細膩的心嗎?
我無言地收起衣服,準備關門。
曾少離站在門口專注地看著我,歪斜眼中透露出聖母一樣慈祥的笑意。
十秒。
三十秒。
一分鐘……
我抓住門把的手已經微微泛白了,臉上還努力擠出一抹難看的微笑:“你還有什麼事嗎?”
曾少離一愣,一臉失望地看了我一眼,但還是很快地搖了搖頭:“不,沒什麼了。”說完便徑直往樓梯走去。
我一頭霧水,剛才曾少離的情緒變化太過明顯又太過突然,再回想到他一直站在門口不願走開的場景,腦中一道靈光閃過。
夾帶番外:曾少離
我是好人,而好人的出生向來不會得到太多人的認同,例如我的祖母。
“將軍世家,要的是能精忠報國為國效力的女兒,不是柔弱纖纖,遲早嫁作她人夫的男子!”
那年我七歲,剛興沖沖地跟著娘從市集裡閒逛回來,手裡還握著她買給我的棉花糖。那個威嚴卻極少見面的祖母就站在大堂中間,居高臨下地對我說了這席話。一字一頓,聲聲刺耳,爹和娘從來沒有用過這樣語氣對我說話。
我呆了,怯生生地躲在娘身後,聽著娘跟她激烈地爭吵著什麼。眼睛只看見白色的棉花糖漸漸變黃、萎縮,一滴一滴落下粘稠的糖漿,眼淚一樣,鹹的。
最後祖母被娘氣得揮袖而去。
爹和娘從來不介意我是兒子還是女兒。爹總擁著我,反覆地說:“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就算生出了塊叉燒,爹也一樣疼你。”娘也總說:“還是兒子好啊,多乖巧。要是生個女兒和我小時候一樣,那我不得被煩死!?”
我總被這些話逗得偷偷發笑,心裡甜得像溢位了糖。
時日流逝,自出生至成長,祖母依舊不喜歡我。爹孃依舊寵愛著我,並時時與意圖給我娘多添個侍郎給曾家多添點香火的祖母鬥智鬥勇。
其實我也不解,既然不願意娶侍郎,那為何不多生一個孩子呢?畢竟是將軍世家,有個女兒繼承家業,才算不磨滅家威啊。
開口問了,娘笑一笑,摸著我的頭溫柔地說著:“少離,你出生時是難產,你爹為了保住你,險些連命都失了。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他,一生一世一雙人,你說,我還敢讓他冒險嗎?”
娘說這話的時候,爹也在旁邊。想不愛哭的倔強脾性,當時卻一下溼了眼眶,嘴裡絮絮叨叨地說著:“傻瓜!”手卻從桌底下找到了孃的手,緊緊握著,相視而笑。
我忽然明白了,無怪爹和娘感情這麼好。早聽說娘不顧一切將爹從青樓贖出,娶作正房,在自己出生以後,每次同房都先計算好日子;而爹在青樓以死守貞,嫁作人夫後陪同孃的左右,戰時同出徵,閒時共扶桑——這樣的深愛,試問有多少人能做到?
我也想尋得自己那份深情,不求她也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只求萬千人裡,她顧盼十次便能望見我的身影,能陪我種最美的韋陀,找一個寧靜安詳的地方住下。
展想墨說:“你那是在放屁!”
展想墨,和我一樣出身名門,自小便長得妖豔水靈,聖上因其聰慧,把他封為御子,地位與眾皇子同高。他也的確是個能人,文韜武略琴棋書,除了畫畫比較醜,基本上沒有什麼不足。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