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傢伙除了彪悍之外沒什麼好說的,現在卻自然而然的沾染了些許貴氣。
軍人的這種氣勢很難養成,只有透過無數次血戰,並且戰而勝之才能慢慢培養出驕傲,自信,以及蔑視一切的氣概。
“大紅披風穿在這些傢伙身上糟蹋了,那東西是用來禦寒的,不是要他們敞著胸懷讓風颳起來耍漂亮的,現在是荒山野地,腆著肚子給誰看?”
雲燁笑著搖搖頭,把酒杯放在小桌子上對坐在自己對面的程處默說。
程處默喝酒從來不以喜歡用杯子,他最喜歡用軍中的水壺,就是那種上面用半寸寬的帶子綁著的那種,再好的美酒他也需要倒進自己的水壺裡,舉著粗笨的酒壺他好像才會開懷痛飲,現在也是如此,正拿著酒漏子往自己的水壺裡灌酒,他的水壺是特製的,比別人的稍微大了一些,也沉重一些,風磨銅壓制的酒壺泛著一種金子的光芒。。
見程處默沒工夫回答自己的話,雲燁又說:”這種酒放在白瓷杯裡最是雅緻,也適合小口,小口的輕呷,你總是裝在水壺裡幹什麼?“
“你管我!喝個酒都不讓人消停,走了。”程處默端起酒壺滿意的點點頭,又把酒罈子裡的殘酒一口氣喝乾,斜著眼睛看了一眼雲燁手裡的白瓷酒杯,掀開門簾子就走了出去。
這傢伙最近的心情很差,自從知道自己老子過的生不如死之後,整個人都變得不太正常,沒事幹就喜歡攀到最高的地方朝西面看,這讓雲燁一度很緊張,他要是腦子突然抽風了跑去大非川就把自己害死了,老程回來之後絕對會大發雷霆的,程處默受責罰,自己絕對逃不掉。
老程的私信裡說的很對,替皇家賣命,老程家有一個受罪的就行了,上來兩個就是在虧本,程處默就該老老實實地去長安接受皇帝的檢閱,然後把皇帝的封賞拿回家,把新發的官服拿回家,最好把爵位也帶回家,這樣就最好了,用不著他去大非川受罪。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乾的事情,程處默這次回京就該張揚,將程家能拿的好處拿到極致,雲燁回到京城就該找個老鼠洞藏起來,慢慢的讓撲向自己的風暴過去,然後再等著自己的功勞發酵成熟,最後再放到籠屜上蒸一下,讓它變得又白又大,這才是大家族要乾的事情,其他書友正在看:。
進了關之後,杜如晦就不和雲燁說話了,獨自待在另外一個小小的駝城上鼓搗自己的金石玉器,往往一整天都不出來。
這是在**裸的避嫌,地方上的官員統統交給許敬宗去打理,等閒見不到大唐聲威赫赫的杜相,更加見不到神秘莫測的雲侯,很多時候有著神仙弟子之稱的雲侯堪稱大唐最神秘的人。
因為他從不接見地方官員,如果有必要,他甚至不願意走出家門,能見到他的地方只能是朝堂或者玉山書院,勳貴們的聚會他也很少參加,就算是婚喪嫁娶也很難見到他本人,除非是一些關係非常近的勳貴有大喜事,或者大喪事他才會驚鴻一瞥的出現一下。
神秘,清高,孤傲,不合群這就是雲燁留給大唐官員的印象。
事實上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雲燁去的地方和他們去的地方有衝突,他最不喜歡和那些長輩勳貴們坐在一起,更喜歡和他們家裡的小輩一起廝混,寧願去燕來樓看豔舞也不願意和老傢伙們待在一起喝茶,聽曲子,那些酸掉牙的曲子雲燁欣賞不來。
那些老勳貴們也知道雲燁的習慣,出面招待他的都是家裡最出色的子弟,老人家共聚一堂的時候,如果沒有必要,就不會去喊他,而那些官員們卻削尖了腦袋往這樣的場合裡鑽,要是能見到雲燁才是怪事情。
見不到就越想見,但是雲家的門檻很高,管家又是一個勢利的傢伙,收到拜帖之後總是笑眯眯的說他家侯爺不在,有時間侯爺會回訪。
能回訪才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