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燁的眼睛沒有離開書本,張嘴就說:“當年出遠海的時候可不光是我一個人,你不是也去了麼?咱們兄弟都差點被火山燒成飛灰,大海上什麼怪事都會出,誰敢保證她的安全,這個婆娘就不能消停點?自己跑去陛下面前要求當南下艦隊的首席學者,偏偏她還有這個資格,陛下答應了,這事就板上釘釘了,沒辦法更改,除非你有本事勸她放棄,否則她是一定要走一遭的。”
李泰探手從雲燁的手裡奪過書本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說:“她想回家,誰拿她有辦法,還說要把自己的學問在埃及要留下一些母本,算是回報歷代希帕蒂亞的恩德,現在整個人都處在一種亢奮的狀態,誰勸她,她就罵誰,已經在大唐收購了很多的書籍,當然,她還算是清醒,知道玉山書院的藏書不能碰,現在憑著自己的記憶在瘋狂的複述。”
雲燁搖頭道:“沒用的,玉山書院這些年的研究成果,不是她一個人能記憶的了得,累死她也寫不完千分之一,再加上她是研究物理學的,前些年一門心思的在研究各種力,後來見你可憐,又幫著你研究飛機,這些理論上的東西就算她拿到埃及,也沒有人能看得懂。
學問研究需要的是人數和大量的中堅力量,量變才能產生質變,一個希帕蒂亞在埃及只會被當成瘋子,那個國度現在正在打仗,聽說羅馬人和大食人正在那一帶打仗,好在大唐的海上力量是無敵的,只要提防一下紅海里的海盜就能在大海上暢通無阻,所以你不用擔心她會留在埃及不回來,那裡已經沒有她生存的土壤了。”
李泰搖頭說:“希帕蒂亞不會留在埃及,夫妻多年,這點信心我還是有的,我只是不願意徽兒的母親在海上出意外。那樣的話,人生就會非常的無趣。”
雲燁奇怪的看了李泰一眼說:“這種重情重義的話,我還是第一次從皇族的嘴裡聽說,你現在很不像一個皇族。”
李泰苦笑一下說:“我是親王,還是王爵之下第一等的魏王,自從我父皇當過秦王之後,魏王就是最尊貴的頭銜,我哪裡不像是皇族了?難道皇家都應該是些薄情寡義的人不成?你看看小佑和小黯,一人守著一個老婆把自己的日子過的風生水起,你妹子小丫又不是什麼人間絕色,小黯找了一個歌姬廝混了兩天還被你大徒弟痛毆了一頓,雖然那個歌姬被她接進了蜀王府,老天爺才知道那個女人的屍骨是不是都已經化成泥了。”
雲燁笑道:“雲家的女人不好娶,他們早就該有心理準備才是,現在後悔,晚了!”說著話從文海里抽出一張巨大的海圖鋪在桌子上對李泰說:“你看看,其實從南海向西航行,要比從東海向東航行要安全的多,南海的商道最遠已經到了埃及,有些不要命的人還一路航行到崑崙奴的祖地,現在販賣的那些崑崙奴,就是來自那一帶,不過他們走到風暴海就沒有繼續往前走了,聽說那裡的海面風大浪急,好些人都說那裡已經是天的盡頭。”
說道這裡雲燁詭異的對李泰笑了一下說:“其實那是一個錯覺,只要他們有膽子穿越那片風暴海,就能走到崑崙奴祖地的另外一邊,那裡有一個全新的世界,穿越風暴海是整個南海艦隊最大的考驗,過了那裡,就會風平浪靜。”
李泰頹廢的坐在椅子上說:“那就是很危險嘍?”
“當然危險,如果你能給希帕蒂亞弄一個使節的名號,她就必須留在埃及和羅馬人打交道,以我大唐水軍的赫赫軍威,羅馬人一定會給與希帕蒂亞極高的禮遇,去年那個羅馬使節不就來大唐,希望能和大唐東西夾擊大食人,他到現在都沒有離開,我們許一個口頭的承諾就是了,希帕蒂亞去了埃及,這傢伙正好用上,用他的嘴向那麼人傳播大唐的富庶和強大,這樣一來,希帕蒂亞只要從陸地上穿越埃及,就能在陸地的對面等待南海的艦隊,這樣一來,你老婆就有八成的機會活著回來。”
李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