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院長好像不太高興,你一會兒敲門的時候可要小心點。”Nasi的窗戶是開著的,他就站在裡面看著我,一縷縷薄煙升騰而起,在他的臉上勾勒出蜿蜒而模糊的痕跡。
“要是院長拒絕了我,我就來找你睡嘍。”我擺了擺手,從他面前徑直走了過去。要不是那床墊還沒幹,我才懶得上來!
“咚!咚!咚!”站在院長室門口,我這次沒有猶豫,直接抬手在門上敲了三下。
“又是你?”首先出現在月光下的是那張黑白相間的面具,他這次沒有開啟臺燈,不過我還是很清楚地看見了他兩腿之間茂密的毛髮——
這流氓居然連內褲都沒穿!
“我的床還是,是溼的。”我愣了一下,趕緊把眼睛瞄向了別處。雖然我也想就這麼一直看下去,但我可不保證自己接下來會不會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
“進來吧。”他伸出胳膊,直接扯著我的衣領把我拉了進去,我錯愕地抬起頭,剛好瞥見遠處的那一點火星變成了暗金色,再然後,我眼前就只剩下了漆黑一片——
這傢伙窗簾遮得嚴嚴實實的,檯燈也沒開,我就像個小動物一樣被他拉到床上。
“早點休息!”他哼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
這就是所謂的“不太高興”?我不知道自己那一晚是怎麼睡著的,但有一點我很清楚,那就是第二天早上,我的內褲被褪到了一半,一隻手握在露出來的那截屁股上,讓我在睜開眼的一瞬間,整個人都清醒了起來。
“院長?”我輕輕咳嗽了一聲,把身子往外挪了挪。
“你內褲掉了,我幫你拉上。”他很自然地將手抽回去,順便幫我蓋上了被子。
我看著他結實的臂膀,忽然記起來有人和我說過這麼一句話:如果眼前的機會你都把握不住,那即便有月光寶盒,五百年後,你依然註定是個光棍!
那我要不要做個光棍呢?我開啟手機,上面顯示的是五點半,距離我平時的起床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一個半小時可以做很多事了,我實在找不到什麼理由來反對這來自命運的赤果果的暗示。
但很多時候沒有理由本身也就是一種理由,我用五分鐘權衡了一下自己和院長的武力值,然後又思考了一下院長是個深櫃的可能性。
最後我花了三秒的時間,轉個身繼續睡了。我猜不透那張面具下究竟藏著張怎樣的面孔,正如我一直看不透藏在理想下面的現實,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不要自尋死路的好。
我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等我再睜開眼的時候,院長已經不在了。我一個人裹在被子裡,在床上打了幾個滾兒,我感覺不到什麼殘留的餘溫,也沒有嗅到什麼特別的味道,之前的一切就像是個淺淺的夢。
被初晨的陽光一照,這夢就如同晨露一般地碎了。
我穿好衣服,從屋子裡走了出去。院子裡的石桌前面坐著兩個人,一個人是巫未,另外一個是院長,石桌上放著個老式的收音機,裡面正吱吱呀呀地傳來一陣歌聲。
“你們在聽什麼?”我走下樓,發現方華居然也在,他就坐在大堂門口的臺階上,身子剛好被二樓的廊道遮了起來。
“心有千千結!”巫未抬起頭,我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了些不一樣的色彩,一種紅潤的屬於正常女孩的色彩。
她把聲音調大,自己也跟著輕輕哼了起來。這丫頭難不成是昨晚吃麵沒消化好,怎麼今天這麼早就爬起來了?
大堂裡的擺鐘現在剛好六點半,我打了個哈切,坐在方華的身邊,笑道:“你也聽得懂?”
“聽得懂啊。”方華嘴角一咧,搖頭晃腦地唱了起來:“海難枯情難滅與君既相逢何忍輕離別問天何時老問情何時絕……”
他唱得說不上好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