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佈置成古代的孤島。四面都是茫茫大海,安遠喬正是篤定她跑不出他的手掌心,所以根本不派人看守她。
只是這一次,安遠喬太看得起她,竟然這麼大手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安排在她的身邊,搞得像模像樣。
尤其這個英俊少年,已經整整陪伴在她身邊一年。她對他從來沒有好臉色;他對她也一樣,總是罵她“瘋女人”。
他的臉,他的眼睛,看起來多麼純潔,多麼清澈。這一定是個特別優秀的特工,才能將一切掩藏得如此徹底。有那麼一刻,她就快要相信他了。
尤其當他給她止痛的時候,她想,也許他當特工還不久,才有可能一切情緒都在眼睛裡翻騰。要麼,他就是個最最可怕的人。
因為他是個連敵人都願意相信的人。
大門已經開啟,夜風襲來。
她最後防備性地往後看了一眼,聶印沒有追過來。這是放長線釣大魚吧?看她一年在這兒好吃好喝好住,安遠喬繃不住了。
她冷笑一聲,翻身上馬。黑色的皮質緊身長褲繃得雙腿均勻修長,腳上厚重的軍靴在月色下反著微微的光。上身是一件發黃的簡單白襯衣,挺著高聳的胸脯,外面套了件黑色皮質外套。
無比誘惑,像罌粟花一般的誘惑。
無比神秘,像有月光的黑夜一般神秘。
一打馬,駿馬跑起來。在風中,在寬闊的街道,是那種古街,像是旅遊景點,又或是拍攝古裝的影視基地。
所有的建築,都透著古樸的氣息。
邱寒渡哈哈大笑,那笑聲冷漠又狂妄:“安遠喬!有本事你把月亮染成紅色,把天空染成綠色!”
耳邊呼呼生風,她就那麼一路狂奔著。大街上竟然還有穿著古代服飾的人,提著燈籠晃悠。她心中憤怒到了極點,怪不得讓她出來,原來到處都是特工。
她再一打馬,馬蹄聲兒更急。
橫衝直撞,如飛蛾撲火,向火中撲去,向死亡撲去,向仇恨撲去。
……
聶印仍舊站在屋簷下,直到紫羅來告訴他,藥末已經全部研好……他忽然意識到,那個該死的女人真的跑了!
這大半夜的,身上一文錢都沒有,不知名的毒素隨時都會發作,她竟然跑了!
想起剛才火熱的一幕,她的唇那麼柔軟,那麼香甜。她像一隻樹妖,纏在他身上的時候,眼睛裡卻是那麼絕望、悲傷。
她的眼睛,像極了一隻受傷的小獸。戒備,惶恐,還有冷漠。
他想起第一次遇上她的情景。
那天早晨的森林裡,陽光才剛剛透過濃密的樹葉灑了一縷進來,他正躺在大蟒蛇綿綿身上睡覺。
莫名其妙,那瘋女人就從天上掉下來,直直摔在綿綿身上。
他駭然。綿綿也因這突如其來的重量猛地動了一下頭。
下一刻,這瘋女人拿出暗器,“砰”一聲,射向綿綿,然後自己也倒地暈過去。
綿綿鮮血四濺。
聶印怒極,抬起一腳向那女人身上踢去。卻發現,她並不是暈倒,而是中了某種毒,全身痙攣。
出於醫者本能,他除了先去救綿綿,最後還是將這女人救了回去。就如他曾經帶回去的兔子、貓、狗、狐狸一樣。
她對他來說,只是一個生物,跟女人無關。
可今夜,似乎她不僅僅只是一個生物,而是一個女人,還是個妖魅的女人。
一個妖魅又奇怪的女人,說著奇怪的話,做著奇怪的事,穿著奇怪的衣服。
還有她的暗器,“砰”一聲響,能讓綿綿都鮮血沽沽直流,可見有多兇悍。那東西,他拿在手裡把玩過,研究再三,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意兒。
不止他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