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溼潤了一片,溫暖如春。她的臉再不是曾經那樣冰寒的表情,嬌羞,柔美,軟倒在他的懷裡。
良久,她睜開了眼睛,雙手環緊他的腰身:“聶印,只要有你在身邊,去哪兒都一樣。我不想你成為靈國的罪人,背上臨陣脫逃的罪名,受千萬人唾罵……如今,我們已身不由己。既是如此,又有何懼?”
第七章 雪舞黃沙
邱寒渡說的那個會令聶印不可能置身事外的訊息,來自從橙城跌跌撞撞跑出來的百姓。他們全身都是傷,灰頭土臉,不知道爬了多久,才爬到了這裡。
原來,橙城的攻城大軍主帥正是太子舅舅景延路。軍隊到達後,戰況膠著數日,不得其法。最糟糕的是,橙城的敵軍已經得知清池和鮑城被攻破,是因為一種神秘強大的武器。左思右想,敵軍便用橙城的百姓作為人質,用繩索三五人紮成一堆,安插在隊伍中。
時刻準備著,要與靈國援軍玉石俱焚,用橙城老百姓陪葬。
敵軍每天隔幾個時辰,便將幾個百姓從高高的城牆上扔下來,慘叫聲迴響得淒厲悠遠。死的死,傷的傷,橙城成了一座人間地獄。
這一切,緣於邱寒渡的神秘武器橫空出世。
從橙城跑出來的人,正是敵軍從高高的城牆上拋下而得以倖存者。
如邱寒渡所料,聶印聽完橙城百姓的講述,便無法真的置身事外,一路向西。
他是一個無比矛盾的人,心腸冷硬,天性涼薄,卻不妨礙他有最柔軟的情緒。同時,他骨子裡,也是個責任心很重的人。
當年大唯國南征北戰四五年,他跟著季連少主,救死扶傷多少人,不眠不休,一次又一次將士兵的性命從死亡邊緣拉回來。
這樣的男人,聽到橙城變成人間地獄,又怎能袖手旁觀?
邱寒渡了解他的糾結,也瞭解他會做怎樣的決定。
他堅定地下達命令,快速向橙城進發!
那一刻,他已不是當日任性的少年,也不是被父母算計,被兄弟殘殺的印王爺,而是一個頂天立地,拼命要去拯救百姓的男人。
邱寒渡的眸底潮溼了一片,長睫低垂。她心疼了,這個男人多麼不易。她曾以為自己沒有父母,沒有兄弟姐妹,便是世間最可憐之人。卻沒料想,有比沒有的現實,殘忍百倍千倍。
現實越殘酷,邱寒渡就越將那批武器保護得嚴實。
初到橙城,一座宏偉的古城,如一幅畫卷鋪陳在她眼前。冬風漫卷,雪舞黃沙,寸步難行。
邱寒渡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吸引。橙城的雪下得極晚,據說也不會下得太久,如今黃沙肆虐,混和在風雪之中。待過上一兩日,黃沙被大雪封存,便是一片白色景象了。
極寒。
邱寒渡與聶印勘察了地形後,一起進了主帥營帳。景延路將軍和八皇子都已在列,各人面色都不好。
正中,坐著一身錦袍的太子殿下。如今主帥位置全亂了,誰也沒弄懂,到底誰才是真正的主帥。
一種詭異的氛圍,在營帳裡流淌。
景延路此時的景況,跟八皇子當時打了敗仗一模一樣,各種方法都用遍,卻完全無法攻破城門。
八皇子自然是希望繼續用前兩次的攻法,攻破城門。
邱寒渡淡然一笑,沒作聲。
聶印不屑地揚起嘴角冷笑:“看來八皇子真是心繫靈國社稷。百姓在你們眼裡,是不是就如同螻蟻?”
八皇子語塞,卻不由得心煩氣燥:“那是印王兄有好法子了?”在這樣惡劣的情勢下,他的確是想速戰速決。快速攻進橙城,收復失地,雖然會讓百姓遭殃,生靈塗炭,但好過這樣長此僵持下去。
邱寒渡一直在觀察景延路,心裡盤算的卻是別的東西。景後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