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如我們各乘一筏,同遊河畔如何?”
“在下正有此意。”李簡舉止得體,又召了另兩隻竹筏過來。
這兩隻竹筏的撐船人,竟都是小姑娘,面板黝黑,長得雖粗枝大葉,模樣倒還端正。
李若秋拎著裙襬,笑盈盈地上了竹筏。相比李若秋的淡定姿態,龍嬌嬌就顯得毛燥多了。
她不時拿眼去瞅印王爺,心裡更加糾結紛亂。人家越是不正眼瞧她,她越是抓狂得難受。當慣了焦點,習慣了眾星捧月,這會子一撥人,誰也沒覺得她有多重要。
印王爺就不說了,性情涼薄無常,偶爾露出一絲溫存,必是對印王妃低言細語。兩人沒有過多逾矩的動作,卻總是悄聲低語,然後淡然一笑。
氣人,氣得要死人。
李簡官居五品,妻妾成群,家中謙卑禮讓,其樂融融,自是不會對龍嬌嬌有任何男女的想法。一個男人,若是對女人沒有那層想法,就是對方美若天仙,又關他何事?
於是就剩下她自己的哥哥了。她這哥哥龍飛飛更不爭氣,不說照顧下妹妹,眼珠子從宴席上就沒離開過邱寒渡,那勁兒簡直能把人氣暈。
這麼一算啊,她龍嬌嬌真的就不算個啥了。
三隻竹筏,就那麼平緩地行駛在油油碧水之上,兩岸蘆葦隨風起,搖曳生姿。遠山巍峨,入目朦朧青翠。
說起來,這一撥人,簡直都不知道為什麼湊在一起。各懷心思,話不投機,就這麼沉悶地一路飄向河流下游。
幾個撐船人納悶了,這撥人不是認識麼?船筏離得這麼近,完全可以互相交談,可是他們偏不。
一個筏上的人雖然不說話,卻相依相偎,安然恬靜。
另一個筏上的人,也不說話,卻盯著這邊筏上的人,眼睛一眨不眨,目光灼人。
還有一個筏上的人,倒是神色最正常,坐姿端正,面色平和。
兩個黑妞受不了這般靜默,便唱起歌兒來:“青山頂上一束光,綠草幽幽水長長。若問為何來此處,奴家遍尋有情郎……”
靈國民風純樸奔放,大人小孩都愛唱山歌。這倆妞一開嗓,把個龍嬌嬌吼醒了:“來來來,把三個竹筏子拼在一起,我們齊頭並進。”
撐船的兩個黑妞立時一左一右追了上去,與前只竹筏並排前行。一時間,江上煞是好看。
幾個英偉傲岸的男子,與幾個美若天仙的女子,在清江碧水上,一路順水而下。
霞光萬丈,映在河面上,閃著金光。
並排之後,幾個男人開始暢所欲言,從靈國的風土人情直談到大唯國的風土人情。幾個女子也有一句沒一句地瞎聊起來。
這會子,哭著喊著要當嚮導的龍嬌嬌總算是找到發揮的餘地了,一路吱吱喳喳介紹起花間河畔的來歷。她本來長得美,說起話來又倍兒脆,配上天真的手勢,不矯情不嬌縱的龍嬌嬌,其實還是很招人喜歡的。
畢竟,長得好看就是王道啊。
邱寒渡抬眼有意無意掃過聶印,卻見這無賴少年在外人面前很是穩重沉靜,話也很少,偶爾點點頭算不錯了。那麼美的姑娘在眼前晃,又是講話又是打手勢,連剛才撐船姑娘唱的山歌都又拿來唱了一遍。
無比情深深雨濛濛地告訴英俊少年:若問為何來此處,奴家遍尋有情郎……
也是,要不是尋覓有情郎,像她那樣的大小姐,恐怕半眼也不會瞧邱寒渡。
李若秋始終恬靜,偶爾搭句腔,絕對是一等一的好幫襯。看得出來,龍嬌嬌很待見李若秋,覺得對方知情識趣,顯然這種幫襯恐怕不是一回兩回了。
河水有些湍急,撐船的姑娘忙問:“這裡水流不太平穩,天色也漸漸暗了,要不就原路返回?”
大家都同意,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