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媽久等,隨便整理下就出來了,“不知徐媽來,讓徐媽久等了。”
徐媽並沒有應安季晴的話,而是輕嘆,“夫人,年輕真好,有的是本錢。”
安季晴尷尬地看了自己一眼,拉了拉緊外衣,“徐媽哪裡的話,坐吧,徐媽。”
徐媽在安季晴對面坐下,端碗湯給安季晴,“五夫人,這薑湯是少爺吩咐我給你煮的,少爺說了,其他人煮的火候不好,得讓我親手給你煮呢,你看,少爺對你多上心。”
“讓徐媽費心了。”安季晴舀起薑湯往嘴裡送,她不是不明白徐媽的這翻話,在段府所有人眼裡,好像段風涯就是皇上,少夫人就是妃子,段風涯完全可以對她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在徐媽看來,好像段風涯的一句上心,安季晴就該感激流涕,一笑抿恩仇了,可是安季晴不這麼認為,這碗雞湯,她受得起,就算衝著今天她對段風涯的救命之恩,這碗湯,她就受之不過。
“五夫人,徐媽我就坦白和你說吧,你進府也有些日子了,要不是看在你對我也敬重的份上,我還真不管你了。總之你記住,少爺無論是對是錯,你要想在這裡立足,就得承認少爺都是對的。”
安季晴放下勺子,溫軟的笑了笑,“徐媽,季晴也看得出,你疼我,可是我不能和你們一樣,嬌縱相公,這樣他明知道錯,也不會低頭的,我怕他遲早會做出讓自己後悔一輩子的事的。”
徐媽輕嘆,“都兩夫妻了,還較什麼勁,夫人,你明知道的,少爺的一輩子,根本就不遠了,你何不縱一下她。”
安季晴堅定的說,“徐媽,不會的,相公一定會命澤綿長的。”
徐媽握著安季晴的手,眉心舒展,“五夫人,徐媽知道你心裡住著少爺,可很多事是不能強求的。”
安季晴蹲下,鑽進徐媽的懷裡,曾經她也是這麼和紅媽依偎的,“徐媽,相信季晴,凡事都沒有定數的,人定總能勝天,沒到最後一刻,季晴是不會放棄相公的。”
“孩子,徐媽沒看錯你,打第一次見你,徐媽就知道,你對少爺是情有獨鍾的了,相信徐媽的話,少爺心裡也有你的,一定,一定。”
“他心裡肯定有我啦,不過是恨,不是愛。”
“你呀,這不是和少爺較勁,是在和你自己較勁啊,少爺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心裡想什麼,我會不懂嗎,少爺只是現在還放不開很多事。”徐媽拍著安季晴的背。
安季晴笑著,模糊了眼睛,心裡滋生無比的溫暖,這種被寵著的感覺,太久太久,太久沒試過了,因為安季雨的死,在安夫人面前,安季晴只能扛起一片天,在段府,她又腹背受敵,徐媽的一句暖話,終於讓她找回了那種久違溫暖,找回了自己的歸屬感。
黑風山上,兩人背月而立,“嫣兒,你實話實說,西子湖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男的聲音清脆集中,像珠落瓷碗,鏗鏘有力。
女的目光如水,輕言:“沒錯,是我做的,我以為段風涯懂水性,安季晴不懂水性。”
“這麼說,你是想讓安季晴魂落西子湖了。”
“沒錯。”女的答得一點都不含糊。
“陸嫣,”男的終於盛怒,“我是怎麼和你說的。”
“我們目的是布圖,不傷人,尤其不能傷害段五夫人,宮主說的話,嫣兒每句都謹記於心的。”
“既然記得,就給我做到。”
陸嫣走到男的前面,她願意把所有的柔情都給這個男子,“宮主,她是安季晴,是你曾經連做夢都想殺的人,現在是怎麼了,宮主,要不,你給嫣兒一個答案,安季晴並不是什麼絕世美女,像她這種禍國殃民,又貪圖安逸,忘國仇家恨嫁給段風涯的禍水,她有什麼好,有什麼值得我們天玄宮顧及的。”
“陸嫣,我今天把話擱在這裡,